步升高。
    “……”
    0！
    “原来是你的仙术在控制啊。”
    不是保温升温壶。
    司雅风笑道：“它负责保留茶温，我负责控制，明白了？”
    夙渊缩回手，心说那还是保温壶……还是厉害。
    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
    司雅风瞧着她，嘴角的弧度就没有减下来过。
    不过想了想，他忽然道：“其实你也不是乡下来的。”
    夙渊一怔，正想着反驳，司雅风又道：“你甚至不处于六界任何一界，不是么？”
    “……”
    她挺直的腰板瞬间有些垮，人肉眼可见地缩了一下。
    闲聊多了，她竟然忘记还有这么严肃的大事等着她解释。
    她咬了咬唇，身子不自觉往椅子后方缩。
    司雅风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默不作声，但眼里尽是洞悉的光。
    夙渊又想起被冥王逮住的那晚。
    他不似其他人，是或不是全靠蒙，他是真真实实戳破了她是亡魂的事实，并且，也咬死了她不存在于六界之中。
    为了保命，她也无奈承认了，而这些话，想必冥王也会与其他人说，那么眼前这位大仙尊，大抵已经得知了真相。
    ……瞒不住。
    她抿了抿唇，握着茶杯的手逐渐不安，司雅风能看到她不断摩挲杯壁的小动作。
    好半晌，她抬起眼帘小心看了司雅风一眼，又缩回，又看了他一眼。
    大抵见他没有过于谴责或恶意的眼神，她才踌躇道：“我……”
    想了想，她反问：“是否出于六界对你们而言，真的很重要么？”
    司雅风转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神微微的有些不一样了。
    夙渊吓得马上要跑，司雅风便又收敛了眼里的厉色，低声道：“倘若对普通人，何人出于何处，的确干系不大，但。”
    他看着夙渊，神情淡淡，但眼神认真：
    “我们是一方之主。”
    “统领各界，听着十分荣耀且尊贵，好似从此便有数不尽的荣华与为所欲为的特权，但大多数人都忽略了我们肩上的重担。”
    他看着夙渊，神情认真：“我们需要管理六界的秩序，需要维持六界的安稳，也需要对六界的人民负责任。”
    “你出于何处，原则上干系并不大，但对于我们而言，我们需要考虑的不仅是你一人。”
    他竖起修长的手指，一一数起来：“比如除你之外，我们需要考虑究竟是否还有其他人。”
    “那些人又是从何而来？”
    “因何会有六界以外的界域存在？”
    “这些界域如何沟通我们六界，那里的人对我们又是否有威胁，他们——你们，你们前来此处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你为何不属于六界却要在六界做买卖，又为何必须在六界通道做买卖？为何你是亡魂附体，却能够瞒过我们，又为何……”
    他眸光一暗，语气肃然：“又为何你口口声声自称平凡人，却有能够抵抗魔界尊主滔天魔功的本事？”
    一个个问题，简短有力，却句句戳中夙渊的致命点。
    甚至夙渊都没有想到，自己曾经躲过魔尊尊主攻击这件事，他竟然也是知道的。
    她咬住下唇，浑身都有些颤抖，紧张和害怕笼罩着她。
    现在不比先前了，先前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她可以壮着胆子胡扯，再不济她跑到其他界域躲起来，她也还有机会转圜。
    但现在，前有冥王亲手实锤她身份，后有她自己不争气昏迷，搞得现在“自投罗网”，这里是仙界，还是仙尊自己住的仙府，眼前是仙尊本人，四处都是他掌中的势力。
    不可能逃得过的。
    况且……她至今没有联系上系统。
    她甚至不知道她的那些高压防御，还有没有作用。
    她埋下头，额发几乎垂到手中的茶杯。
    细软的手由于紧张死死掐住杯子，放在杯沿的指尖都快被她抠到发白。
    待司雅风看得有些不忍心，正想出口安抚她时，她又把头埋低一些，半晌，她忽然放弃了抵抗，将茶杯推走，人坐直起来：“其实……”
    司雅风才张开的唇又闭上，洗耳恭听状。
    夙渊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不知道我怎么来的。”
    “……”
    “这是真话。同时，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回去。”
    她看向司雅风，语气真诚，表情认真。
    “我的确是死了，在我的那个……世界。”
    “我在那里，年纪比现在的身体要大，经历也比现在平凡普通的多，人也真正是个普通人，我什么也不会，甚至不会做饭，不会武功。”
    她绞紧双手，紧张到浑身都在颤抖，但越是这样，她反而语速越快，也更豁得出去。
    “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