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重新绽放出潋滟流光的神采。
他的心中,像是被春雨淋过,明媚而纯净。
眸光淡泊如水,不见一丝一毫的摧毁欲。
顾无虞缓缓勾起了似血的红唇。
他想,他已经足够仁慈,给了景砚不少的时间叙旧。
接下来,就该他去重塑这一切了。
顾无虞足下轻点,纵身一跃,轻盈地飞到了茶馆的二楼。
“裳裳,需要帮忙吗?”
白裳裳看到顾无虞上来,心中突然有了安全感。
因为这个人,永远都会让自己后顾无虞。
帮她解决她无法招架的一切。
白裳裳走到顾无虞身前,低声说道:“顾公子,我没有抱景砚,是景砚动的手。”
方才距离隔得太远,白裳裳看不到顾无虞脸上的的表情。
但她不想让顾无虞误会自己和景砚之间的关系。
顾无虞闻言,微微一笑:“没关系,裳裳,我很喜欢绿色。”
白裳裳:“……”
你是说的绿色是我以为的那种绿色吗?
顾无虞勾起红唇,含笑地看向她:“我不介意再绿一点。”
他的表情温柔如水,漆黑潋滟的凤眸,温柔得像是可以滴出蜜来。
白裳裳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向顾无虞头顶束发所用的那支竹簪。
平日里顾无虞用来束发的竹簪都是碧青色,而今日这根竹簪却是翠绿欲滴的苍绿色。
你还别说,绿油油的,跟顶绿帽子似的,还真有些应景。
白裳裳一时之间也摸不准顾无虞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很喜欢绿色。
她做贼心虚,只好讷讷地夸赞道:“顾公子真是好品味。”
顾无虞弯起凤眸,微微一笑:“裳裳过誉了。”
有一种古怪而淡泊的气氛,在她们二人身上静谧地流淌。
谁都插不进去话。
包括景砚。
景砚看到二人在自己面前视若无睹地调笑,清冷俊秀的脸庞上,陡然间凝结出了一层寒霜。
“小姐,你还没有介绍我们认识呢……”
他的声音像是被冰窖里寒冰冻过似的,每一个字里,都带着冰渣子。
白裳裳有些受不住,于是便将仇恨值拉到顾无虞的身上。
“景砚,这位是顾无虞,他是工部尚书,内阁大学士,还是我的心上人……”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景砚冰冷的脸庞,已然是三尺之寒。
每一个细胞都在冒着寒气。
白裳裳被景砚身上的寒气冻得打了个寒颤。
她侧过脸对顾无虞快速说道:“顾公子,这位是景砚,他是我朋友。”
景砚深黑冰冷的眸光落到顾无虞的脸庞上,冷笑了一声。
“顾大人,真是幸会了。”
顾无虞唇畔带笑:“景将军,方才我们已经在城门口见过面,今日幸会了。”
景砚冷声道:“不知顾大人认识我家小姐多久了?”
顾无虞低笑道:“六年有余,不知景将军缘何有此一问?”
景砚讽刺道:“认识六年都没有成婚,想来顾大人对我家小姐也不是出自于真心……”
白裳裳心中一紧,她还没有和顾无虞对剧本,若是让景砚知道自己不想结婚,那就没完没了了。
顾无虞闻言,淡淡一笑:“景将军误会了,我对裳裳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不过这六年发生了许多事,将我们的婚事一推再推。承泰十六年,我与裳裳远赴洛青济三州,治理黄河三年,甘苦与共,历经风雨。承泰二十年,我与裳裳出海剿倭,战火纷飞,奇遇不穷。我们早已山盟海誓私定终身,王夫人也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
最后这句话,顾无虞已然是在宣誓主权,往景砚身上捅刀子了。
白裳裳心中松了一口气,向顾无虞投去赞赏的眼神。
真不愧是顾公子,都不用跟她对剧本,都能演得这么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景砚闻言,寒眸陡然一沉。
那冷冰冰的俊脸,如同千年冰山上的寒冰,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寒气。
明明是七月天,炎炎夏日。
白裳裳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清凉的初冬。
真是凉快得很呐。
景砚被顾无虞气定神闲的话气得牙痒痒。
他身形微动,就要拔剑跟顾无虞决一死战,顾无虞却轻轻地抬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到景砚的肩膀上。
掌心中施加了一股浑厚遒劲的内力。
顾无虞清隽如玉的俊脸上,眉目如画,神情波澜不兴,漆黑潋滟的眸光深不见底。
“景将军,今日是你回京的大喜日子,楼下这些老百姓们还在等着看你呢……”
顾无虞缓缓勾起了似血的红唇,狭长漆黑的凤眸,看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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