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来,一边道:“从道理上说,你是在云廷出的事,云廷是秦家旗下的产业,荞荞,你应该告诉我。”
我犹豫了下:“其实……”
他又垂着眼睛打断我:“从感情上来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不管是谁伤害了你,你都可以告诉我,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我怔了怔,看了他一会,慢慢垂下眼睛,想要梳理一下思路。可一仔细回想起来,心里竟有一些后怕,我有些发颤地坦白道:“是那个宋绮文,她让我去云廷说要给我道歉,可是我没想到她会给我水里下药。”
他手里削了很长的苹果皮突然断了,刀光在我眼前晃了晃。他动作停下来,掀起眼帘问我:“你和她关系又说不上好,为什么要去赴她的约?”
我嚅嗫着说:“这不是你家和她们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嘛,我想着也不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
秦衍又看了我一阵,却没再说什么,垂下眼睛把剩下的半个苹果削完。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安静了一会儿,又觉得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委屈。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小声说:“刚才我醒过来的时候没看见你,听护士说,你只来了十分钟就走了……你就真的那么忙吗?”
最后一句连我自己也听不太清,可他却竟然听见了。他抬眼看我,肯定地点了个头:“忙。”
我说:“……”
他解释:“秘书在云廷扣了十来个人,等着我过去处理。”
我愣了一下:“啊?”
他继续解释:“要调录像,联系警察和律师,口供,笔录,一直忙到刚才才结束。”
我讶异了半天:“……你报警了?!”
他挑了挑眉梢:“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什么处置他们的方式,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错愕地说:“可是这么一来,你和宋家岂不是……”
他面无表情道:“难不成你告诉我,为了维持和一个生意伙伴的关系,就要牺牲我的未婚妻?”
我有一点滞住,张了张口,一时竟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看他把苹果削好了,便出神地伸手去接。谁知他一抬手,把苹果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
我把手放在半空中,说:“……”
秦衍抬起头看我,我也看着他,好几秒后,将手僵硬地从半空落到他胳膊上拍了两下,干笑着说:“啊哈哈,你能为我做到这样,我真是……”
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上,我默默抬手把他塞进我嘴里的苹果拿下来,尴尬而沉默地啃着。秦衍又伸手去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低头重复那个削皮的动作。静了半分钟,他突然笑了一下,微抬起一点眼角:“荞荞,你刚才在跟我发脾气?”
我愣了愣,含着一口苹果说:“啊?我什么时候和你发脾气了?”
他眯眼看着我:“你刚才说,你就真的那么忙么,这句话不是在发脾气?”
我呛了一下连忙道:“没有没有,肯定是你听错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对你发脾气?”
他一脸疑惑的表情:“我对你好?我不过来看了你十分钟就走了,我怎么对你好了?”
我说:“……小秦总,不带你这样的。”
他眼里笑意更深了点:“急什么,又没说不让你发脾气。”
我愣了下,认真地跟他说:“你也不看你还拿着刀呢,总要等你把刀先放下我才敢发脾气啊。”
秦衍就挑了下眉毛,把最后一点果皮削去后,把小刀放在了台面上,然后悠悠然地看着我。
我觉得他这个表情实在是太欠虐了,太挑衅了,太瞧不起人了,所以就在他抬手要把苹果送进嘴里之前抢先探过去咬了一大口。
这回终于轮到他怔了怔,低下眼睛,失笑地摇了一下头:“你这么不肯吃亏,看来我以后日子不好过。”
后来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以往在医院过夜,总是睡得很不踏实,但那晚却一夜无梦,只记得将要入睡前秦衍拉了我的手过去,约莫是在测我的心跳。他手心的温度比我高一些,指腹划过的力道很轻柔。
第二天早晨,我爸和陈芊一起过来了一趟,医生跟他们说完我的情况,然后让我再做了个全面的检查,一直折腾到中午他们才暂时回去,留下家里的阿姨照顾我。
下午的时候,廖筱非跑到医院来看我,昨晚她给我发短信问我怎么了,但那时我没看见,早上起来看见才回复她我住院了,还在奇怪她怎么会知道。眼下她坐在我病床前吃着葡萄说:“阿黎,你和那宋绮文这回真是名声大了。”
距事发到现在也还不到24小时,我莫名地问她:“怎么消息传这么快,发生什么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昨晚上我蹭我爸饭局和几个市里的领导一起吃饭,吃到一半有个区公安局的领导突然接了个电话走了,我们还以为出什么大案子了,后来我爸一打听说是你被人害了啊。我一听吓坏了,又联系不上你,就打给我一个警局里的同学。结果他告诉我说他们警局今晚可热闹了,百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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