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好衣服,我带你走。”
“你不出去我怎么穿?”
薛简一脚踢坏了酒店的房门。
林隽揉着嘴角的淤青,说:“你昨天喝醉了。”
曾葭低头系扣子,说:“两杯饮料还醉不倒我。就算喝醉了,我也不相信这种事能断片儿。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能进员工宿舍?”
林隽咳了咳。
曾葭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韩邛为了讨好你这个大舅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她捂着脖子,问:“这一棍子你用了吃奶的力气吧?”
“韩邛干的。”
“你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她站起来的时候身子一软,林隽立刻扶住她,说:“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吧。”
曾葭穿好鞋子,说:“我有两句话告诉你,第一,咱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为了一夜情纠缠不休。”
林隽笑道:“吃了亏还嘴硬。”
曾葭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您好,我报警,有人侵犯我。”
林隽:“……”
“第二,我不爱吃亏。”
曾葭的出格一再刷新林隽的底线,但办案的警察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完全把这事当成夫妻情趣,不肯立案,只想简单调解了事。
曾葭气急:“未婚夫妻又怎么样?婚内强*暴也犯法!”
值班的女警员一脸无奈,说:“两口子过日子哪能上纲上线?你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行了,请别耽误我们工作,两口子有问题回家关上门解决。”值班人员转过身忙自己的事情。“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年头居然有这样的奇葩?”
薛简说:“我爸给所长打了电话。”他从背后圈住她的胳膊,“丫头,我们回家。”
曾葭闭上了眼睛,江昊离开璋海前的诉说尤在耳畔,深深的愤怒和无力袭上她的心。
薛简把她领到小吃摊前,说:“老板,来两笼包子,两碗鸡蛋面,两碗豆汁儿。”
“一碗就行。你知道我不喝豆汁儿,我会吐。”
“你最好把苦胆吐出来!”
他们从早上折腾到傍晚,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老板刚把饭端上来,两人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曾葭填饱了肚子,开始注意到薛简这一天的立场和态度。她越想越惭愧:“我不该半夜跑出去,让你担心,还……”
薛简的脸黑得像要滴出水。
“你觉得我能把他告进去吗?”
“这种案子很敏感,你和林隽怎么说都顶着一桩婚约。我爸不是吃素的。他这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一定认为你在胡闹,他能打电话给所长,也有办法和法官牵上线。”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忍着?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不要脸不是一两天了。你怎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我以为你不能释怀。”
“不至于,我只是有点儿奇怪。”
“哪里奇怪?”
曾葭低着头,说:“没想到……不疼。”
薛简仰着脑袋把一碗豆汁灌进了肚子里,然后气闷地用筷子戳包子撒火。
曾葭艰难地端起碗,这时手机响了,是晚报主编打来的,说:“那则新闻被压下去了。”
“您知道谁干的吗?”
“不知道,对方财大气粗,说以后但凡和您有关的绯闻,一律压住不放,除非当事人是您未婚夫。”
“让您费心了,改天我请您吃饭。”
曾葭整个人很不好,林隽这是非和她杠上不可了?
“怎么样才能毁掉一个人的执念?”
薛简想当然地回答:“得到之后,就是幻灭。”
“……”
薛简敲了敲桌子,说:“快喝!”
曾葭捏着鼻子喝下一碗豆汁。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回了家,似乎今天发生的事情无关痛痒。
入夜,薛简辗转反侧。凌晨一点前后,曾葭推了推他,他装睡没有应答,她蹑手蹑脚走进浴室。薛简缓了一会儿,也跟了出去,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夹杂着隐忍的呜咽和咒骂。他不动声色地在浴室门口站了两个小时。他的四肢逐渐僵硬,心想:她这是打算搓掉两层皮呀。水声停止后,他先一步回了卧室躺下。曾葭盖被子时,他假装被吵醒,咕哝道:“你干嘛去了?”她答道:“我有点冷,去洗了个澡。”他掖了掖被子,伸出胳膊把她揽在怀里,问:“暖和点儿了吗?丫头,明儿还要早起呢,快睡吧。”
窗外夜黑风高,寒月高悬如钩,曾葭打了个哆嗦,朝被窝里缩了缩。
第二天一早,曾葭带着薛简去公司报到,林隽嘲笑他:“你去保卫处工作吗?”
薛简自荐:“曾葭应该还差个副手吧?”
林隽不同意:“你去策划部干什么?”
“你也没学过几天财会知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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