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老朋友,口若悬河,丝毫不吝赞美之词。曾葭陪着周常董怀念了她爸,三十多年前一个白衬衫、绿军裤的少年,胳膊肘下别着本新诗集奔跑在路上,阳光一路追逐着他。
“你的父亲非常优秀。他倜傥潇洒,才华出众,心志坚忍,有能力也有手腕,为人豪爽大方,对感情忠贞不渝,谁能和他成为朋友,那将是毕生的荣幸。”
酒过三巡,周常董薄醉,叹道:“曾葭,你真是瘦的不成样了!想必这些年,你一定吃了许多苦。我悔呀!我真后悔!”
周常董是曾孟多年的同学,最落魄的时候被曾孟请进公司,好在他不负所望,一步步走到能与曾孟、林致分庭抗礼的地步。当时公司三足鼎立,他在关键时刻投靠了林致,导致曾孟一败涂地。他一直对朋友兼伯乐心怀愧疚,曾葭出现在公司,带来了曾孟的死讯,这种愧疚被无限放大。
他泣诉道:“我当年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不起董事长。我怎么就为林致那点儿蝇头小利沦陷了呢……”
“爸!”
周周大叫着摔了筷子。
周常董被夫人推了推,醒了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连摆手,张口结舌地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喝多了乱说的,你爸和林致是好兄弟!”
周夫人附和:“是啊!”
“你们闭嘴吧!”周周拽起曾葭就要走。
曾葭笑着拍了拍周周的手,让她不要着急。周常董慌张地抹冷汗。曾葭端起一杯酒,说:“谢谢伯父、伯母的款待,谢谢您对我爸的惦记。您放心,我身体很好,这些年也过的很好。”
第44章
四月的璋海城,春和景明,空气清新。
薛简的病房里,每一天都会换一株新鲜的花。
花是楼下病房一个中年人送的,他罹患晚期淋巴癌,态度有些疯癫。他时常背着医生、护士偷偷到院子里摘花,医院批评他好多次,他便说:“有花堪折直须折,我这朵花马上就要秃了,再不折就只剩枯枝朽木了。”涎皮赖脸,丝毫不像将死之人。医护人员总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某日曾葭出去买东西,两人就这么认识了。此后,每天清晨曾葭离开后,他都会送一束鲜花插在薛简床头的花瓶里,花瓣滴露流香。
林父无意中从石头那里听说薛简的医药费都由曾葭垫付,他俩给薛简安排了全城最好的医疗环境,曾葭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还算丰厚,但出了这么一笔就剩不了多少了,怎么保障自己的生活条件?林父于心不忍,特地找林隽去医院付一年的费用。
林隽在结算处办缴费手续时,护士突然问:“您和薛简是什么关系啊?”
林隽答道:“我是他哥。”
护士小声嘀咕:“原来他有家人呀。”
林隽反问:“你们什么意思?”
护士耸耸肩,说:“您先缴一个月的费。万一薛简下个月醒了呢?您缴这么多到时候还得退,现在医院办个手续很费事儿。”
林隽第一次听到收钱还不高兴的。他可不想每个月来一趟:“请您尊重患者家属的选择,行吗?”
“这是曾葭的意思,您想和她争谁是家属吗?”
林隽第一次走近薛简的病房,这里空气宜人,环境优美。他从门外朝里看,屋子里有两张床,一张躺着薛简,浑身连接着各种输气管和检测仪,心电图上的几条线决定着生离死别。另一张小床空着,应当是供陪护人员暂时居住的,上头还放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林隽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过去,原来是《稼轩XXXX》,后面几个字被随意铺在床上的风衣盖住了。
稼轩是谁?他感到很扫兴。
床头亮着灯,微弱的橘光下,林隽看见了曾葭。
薛简身体偏瘦,但到底是个男人,她架着他,竟好似一点儿也不费力。她身穿黑白相间的衬衫,捋起半截袖子,乌黑的长发搭在肩上,松松垮垮的,显得很随意。她正在捶打薛简的后背,动作很小心,嘴里不停地说些什么,时不时停下来给他理一理头发,时不时笑一笑,好像薛简果真能听见似的。
“她每天都过来陪您弟弟,我有时候一天路过好几次病房,她一直坐在他面前说话,连姿势都一动不动,怪吓人的。您和她是朋友吗?我们都希望有个人能劝劝她。前几天大夫还说呢,这样下去薛简没醒,她说不定先倒了。”
他的目光又转到陪护床的米白色风衣上。这件衣服是时装周的新款,非常女王范儿,一般人撑不起来。往常他只见曾葭穿着它,锋不可当,盛气凌人,眼前的她脱下外衣,卷起袖子,慈眉善目,像一个温柔的天使。
一个人居然能有如此迥异的两副面孔?
他倚在门上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何而叹。过了很久,身后倚仗一空,门被拉向里头,他踉跄几步,幸好扶住墙站稳了。开门的是曾葭,林隽转过身正要发火,第二眼看见她手里捧着的便盆,满满的秽物。大少爷哪里见过这些?立即冲到洗手间,把隔夜饭吐了出来。
他恶心够了回病房,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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