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想起那时他小心翼翼又期待的样子,什么琐碎的烦恼都消失了。
曾葭不无惭愧地想:二老把什么都留给我了,我却没有尽过为人弟子的本分。师父,您总说瞎了眼找着我这么个徒弟,我很同意这句话。其实,您说了那么多话,我一直都很同意。
曾葭的慷慨陈辞的确唤醒了A大群众对老许的爱戴,却抹不平她身上的烙印。A大校风素来严谨,曾葭是校党组的成员,是学校首屈一指的先进标兵,考虑到事件后续影响,即便她说出花来处分还是要给的。不少同学替曾葭鸣不平,有几个胆子大的学弟学妹甚至闹到了学校。程成晟主管历史系的学生事务,他一边盖章,一边冷冷地说:“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杀一儆百,整肃校风。”
学弟、学妹气炸了:“放屁!你这是公报私仇!”
程成晟扫了他们一眼,说:“好,我记住了。”
“你记住什么了?”
“我记住你们是谁了。”
“……”
最后,还得曾葭主动出面赔不是,才将这件事情了结。
薛简陪了曾葭这段日子,他掩住心中的伤感,由衷评价:“我想,没有比你更倒霉的人了。”
一段时间过去,曾葭已经从老许夫妻逝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不甘于被这样说,反驳道:“你觉得我倒霉更多,是因为你只记得我过得不顺心的时候。我们的人生欢聚更多,温馨更多,如意更多,多到不以为意,屈指可数的不幸被无限地放大,让我们觉得生活艰难。但总体来说,我是幸福的。”
薛简低声地笑:“你说得对。不论遭遇什么坎坷,我相信往日幸福时光积攒下来的力量能够帮助我们跨过灾难。”
他们言笑晏晏,仿佛过去几年的伤害与隔阂都不存在。
“你记得咱们一起过的中秋吗?我来你们学校看你……”
曾葭打断他:“没有我们学校了,我今天就毕业了。”她的语气中有淡淡的不舍。
薛简说:“诶,当时我们就坐在这个位置,背靠背看月亮。白天你还在军训,穿着蓝色的迷彩服……我们心血来潮去玩猜字谜、吃月饼的游戏,结果我差点被你害得撑死了。”
“我记得。那是我和你唯一一次一起过的中秋节,当时还没有……”
她想说,那时候还没有任参和许懐,但这两个名字是他们之间的引线,她不敢随便扯动。
薛简说:“我不在乎了。你也不要想了。”
“好。”
薛简说:“说说你吧。这半年你怎么样?”
曾葭想了想,说:“我去年刚回国就和小海吵了一架。事后我们也和好了。但我觉得我们姐弟之间出了问题。”
薛简大概知道部分原因,但他答应傅海不会和曾葭说。
“傅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应该操太多心。”
“也许吧。”
曾葭仰躺在草坪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皎洁的月华镀在她的身上,仿佛下一刻她就要飞进月亮里。
薛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中微动,试探着说:“不如我们试试吧?”
“嗯?”曾葭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
薛简本是一时冲动,憋红了半张脸,愣是没能再重复一遍。
曾葭原本获得了A大直博资格,但保研名额在一连串风波中被连带取缔,一毕业她就必须离开学校。薛简把她的房间收拾好。他判断她的噩运不会这么容易消停。以她手里目前的存款,璋海城里的厕所都租不起几个月,更别提衣食住行种种问题了。曾葭掰着指头算了算,提议她可以暂时借住,每个月支付薛简三千块的房租。薛简犟不过她,又提出以工抵债,他说你每天洗洗衣服做做饭,这么多家务,雇个保姆也不止三千。曾葭不喜欢他这么计算:“我给你做饭我愿意,你斤斤计较干嘛?”薛简原话还击了她:“我让你住我家也是我愿意,你磨磨蹭蹭有劲没劲?”最终,两人各自退了一步,房租从三千降成了一千五。
隔天早起,曾葭煮了几个鸡蛋,煲了一锅粥,看着薛简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曾经烟云过眼,如今难兄难弟,人生的戏剧性难以预料。
“少爷,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薛简眼神闪烁,得意地说:“终于扳回一成,我以为这次还是我服软在先呢。”
第32章
薛简直觉很准——曾葭的厄运的确没完。她的求职之路风波迭起。履历表上精简夺目的学术背景和能力证明使她非常突出,但准备给她发应聘通知的单位总会莫名其妙地收到一封匿名邮件,详细地阐述A大刚结束的绯闻风波。虽然不少校友极力为小师妹解释,但辟谣的言论没有谣言打动人心。
曾葭投递的一份份简历石沉大海,一个关系不错的学姐将HR的意见偷偷反馈给她,她才知道被人坑了。
傍晚,薛简回了家,曾葭向他抱怨道:“你说我哪儿来这么大脸?谁要跟我过不去?”
薛简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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