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中途睡了一觉,后来上来了……”
薛简打断她:“你从哪里上的车?”
“国际机场。”
“哪一班机?”
“我是目击证人,又不是犯人。您审我呢?”
薛简咬字清晰地重复:“哪一班机?”
“这个问题和案子无关。”
“说!”
“CX1204。”
薛简转头问:“阿成,这位女士报警用的是香港的号码么?”
阿成不知道这两人玩什么把戏。
“不是,报案手机号是欧洲的……”
曾葭只好补充:“英航转CX1204.”
薛简看了她一眼,边记边说:“继续。”
曾葭简述了事情经过:“我被扔下车就报警了。这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我快下班了,一起吃午饭。”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馆,各点了一份盖浇饭,薛简大概陈述了案情的因果。
司机冯师傅的尸体上午被家属认领,他平时爱耍小聪明、贪便宜,出租公司经常接到投诉。昨晚他在半路放下曾葭,径直把车开到了派出所门口。杀马特少年恼羞成怒,手下没轻重,就把他给捅死了。曾葭感到悲哀,她对冯师傅观感很差,没给他好脸色。他带着这世上最后一个人对他的恶意走了。
薛简提议一起吃饭,全程他却什么都没吃,只喝了几口水。曾葭自己的吃完了,指了指他的盘子,薛简嫌弃地翻白眼,把餐盘推到她跟前,一同映入她眼帘的还有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在欧洲待了一年,吃饭还跟饿死鬼似的,一点儿贵族气质都没沾到。”
曾葭心想,我哪怕跟猪扒似的,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你不会就是来看我吃饭的吧?”
“你出国前应该和我说一声。你什么时候学会逃避了?”
“你觉得我为了疗养情伤才走的?”曾葭笑着摇头,“薛简,这种故事情节不适合我。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躲避,我很早就提交了交换申请。而且那段时间我们看彼此就烦,我怎么跟你报备?”
“那你好歹报个平安啊,我整整一年没有你的消息,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没人告诉你我的消息?”
“谁跟我说?我找不到你,你连床铺都卷空了。何萘他们一句话不肯对我说。我怕你想不开,怕你自尽,怕你跳海,我差点儿被当成……懐儿嘲讽我多大人了还不能断奶。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我觉得她说得挺对。”
“你……”
“对了,我还没恭喜你呢,听说上个月薛警官通过一堆垃圾破获了一起拐卖儿童案,挽救了十几个家庭。你真是好样的。”
打蛇打七寸,薛简工作半年后调入重案组,和身边的人共同语言越来越少。有一次他说起一场绑架案,把娃娃恶心得拂袖而去,从此,他就再也不提了。如今曾葭提起案子,他立刻有满肚子的话想倾诉。
“我有一位同志,半年前牺牲在一场缉毒行动中,警方代表去慰问家属,他白白胖胖的儿子看见我们就跑。后来,有老同志告诉我们,这是家属怕遭人报复,他们恨不得离警察越远越好,对政府的慰问避如瘟疫。那天,我一个人绕着烈士陵园转了三圈,转到天黑。你说过,我们历来有文死谏、武死战的传统,堪称壮美。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你瞧,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在一些场合里仿佛是罪人。”
气氛骤然变得很沉重。
曾葭说:“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你不应该分心感时伤逝。”
“我明白,我就是心里憋的难受,想和你聊聊。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看办案的手法,猜也知道是你。自从你调入刑警队,市局的官微没少推送你这位警界菁英的消息。”
薛简愣了一会儿,问:“你其实一直不放心我,对不对?”
曾葭敷衍道:“有点儿吧。你看,饭也吃饱了,话也说够了,薛简,我真的有事儿,我该走了。”她叫来老板娘买单,起身就要离席。
薛简突然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那天我只是和他摊牌,让他以后不要干那些龌龊事,好好对你。我发誓,我没有给他下药,没有背叛你……”
他没头没脑突然说了这么一段话,也亏得曾葭能跟上他的脑回路,丝毫没有觉得突兀。
“你没有背叛我?你知道任参背地的勾当却瞒着我,你让我男朋友给别的女人交代,你完全不考虑我的耻辱和难过。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算背叛,那我的忠诚底线是不是太低了?”
餐厅里的客人接二连三地看过来,薛简拉着她的手腕,说:“你别激动。我知道你很失望……”
“你不知道。”曾葭笑得很悲哀,“这么久的时间,薛简,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你,你根本不知道真正让我失望的究竟是什么。”
薛简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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