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生一点同病相怜的心酸。她朝前迈了两步,想看清楚那个失落远去的背影。雨水飞溅在走廊上,打湿了她的眼镜,镜片上升腾起一片白雾,挡住了雨中的世界,她也没强求,看着一个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凌晨一点,曾葭费劲地把何萘拖回了宿舍。
何萘踹开宿舍的门,仰天长啸:“来吧姐们儿,让我们欢饮达旦!”
躲在被窝里偷看小黄书的高高从床上滚落。
“曾儿,你俩有事儿没事儿啊?”
曾葭噘着嘴:“有事……”
“怎么了?”
何萘摇头晃脑:“没事……喝点儿酒。”
“啊?”
“我爸爸有事没事总想喝点酒,大碗茶大碗的酒,五魁首嗨六六六,一口一口又一口啊,举起杯倒满酒,说走咱就走,走到九月九,一醉到天尽头……”
“……”
两个醉鬼开心地手舞足蹈,秀了一道好嗓子。高高耷拉着眼皮,抓起鸡毛掸子一拍,把他们拍到了床上。晓彬烫了两条热毛巾,想替她们擦擦脸,却被曾葭当成好东西抢了去,她神经此时基本麻木,擦到一半就倒在何萘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大家默契地没有提及醉酒后的胡闹。
第11章
曾葭花了两周的课余时间,终于把《说文解字》从头到尾抄完一遍,深感自身文化素养之升华。
何萘嘲笑道:“现在深夜自习室的管理员都和你混熟脸了吧。”何止是物业管理员,现在连保安见她都打招呼了。
何萘翻了翻手稿,问:“我考考你,你的名字这本书怎么解释?”
“苇之未秀者,葭也。”
何萘一检查,居然没差。她追问道:“我名字又是什么意思?”曾葭不答。何萘得意地说:“我告诉你,萘是一种有机化合物。”
曾葭不禁怀疑她的智商:“你认为两千年前的许慎会知道有机化合物?”
何萘:“……”
曾葭实在困得厉害,推着她说:“姐姐,你自己玩去吧,别闹我了。我趁着没上课补会儿觉。我做梦都看见老许骑着拖把拿着书使劲儿拍我。他太狠了!”她埋下头想睡觉,胳膊却被何萘狠狠地掐了一下,一抬头,看见老许站在她面前,面沉如霜。
老许指着曾葭喝道:“你立刻去系办!”
何萘:“……”
曾葭一脸痛心地看着老许把她抄了两礼拜的稿纸卷成一个筒,一下一下敲击办公桌,边敲边训,节奏很激荡。老许骂够了,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展开稿纸,翻了几张问:“我没让你用毛笔抄。你这是自找苦吃。”
“……”
曾葭不想白吃亏,厚着脸皮说:“这种竖排繁体的古书,我觉得软笔抄写可以更专注理解。”
老许露出赞赏的表情,问:“你写过软笔字啊?”曾葭点了点头,老许越看越好奇,“学谁的?乍一看也不怎么样嘛!”
“我偶像。”
“哦?怀素吗?”
“不,毛爷爷。”
“……但是仔细看看的确别有风骨。”
曾葭挤眉弄眼地憋着笑。
“你抄了这么久,有什么收获?”
曾葭回道:“老师,我有点心神不宁,没有思考,收获比较少。”
老许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问:“比较少是多少?”
曾葭感到惭愧,说:“我只把它背了下来。”
老许捂着胸口,说:“你立刻走。”
曾葭看着桌沿的稿纸,问:“我能给它带回去吗?”
“为什么?”
“我一笔一划写的,这是我的东西呀。”
老许伸手盖在一沓散发墨香的稿纸上,说:“我还要检查检查,你先回去吧。”
曾葭心有余悸地溜了,谁知刚回到教室就收到老许的短信:“信箱里给你留了一本《谷梁传》,你抄一遍,两个星期后交给我,换你上一本的手抄书。”
师生交流进行到这地步,曾葭产生了极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直到寒假之前,老许乐此不疲,曾葭一直责无旁贷地抄写古书,有时候去办公室交作业,年轻的老师看着她满眼都是同情。
有一位姓程的师兄,年纪轻轻,学术上已有一番造诣,曾葭很钦佩他。他拍着曾葭的肩膀,鼓励道:“许老师很重视你,你千万要好好努力。”彼时曾葭已经一礼拜没睡过好觉了,老许还总是挑挑拣拣,她心里焦躁,说:“他这叫重视?我让给您好不好?”程师兄皮笑肉不笑地把她赶走了。
何萘消息很灵通,对这位师兄抱有深刻的同情。她告诉曾葭:“几年前老程一直跟在许教授手下,原本要读他的博士。后来老程和区长的女儿谈恋爱,许教授说他曲意逢迎,人品不好,两人好像就决裂了。”
晓彬说:“我也听过这件事,不过我的版本里,程师兄在和区长女儿相好前有一个交往三年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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