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道张九凡？”
    灵虚真人口中低低念叨着这个名字，他以前只知道张凡叫张凡，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名叫张九凡了，不，从他开头把道派的名字报出来看，他应该不是改了名字，而是这个“九凡”是道号，应该喊他九凡子才对。
    不过这个赤云道……灵虚真人总觉得“赤云道”这三个字有点耳熟，却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没错，就是赤云道张九凡。我挺不喜欢在自己的名字里面加个‘九’的，可是我爷爷他们给我留下的便宜师弟说，我们这个排辈是‘云鹤九霄，龙腾四海’，唉，跟某著名非主流相声团体的弟子排辈一样了。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排到了九字辈儿，也不知道我爷爷他们那一代为什么这么不靠谱。”
    张凡无奈的耸了耸肩，他是一天到晚都在吐槽这个排辈，实在是太让人纠结了。
    “张道友莫要烦躁，这辈分的字啊，都是小事儿，你现在出去说你叫张凡，难道还有人不认识吗？这都是身外的小事儿。只要道统纯正，其他一切都好说，不过……贫道总觉得这赤云道的名字有些许耳熟，却是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莫非张道友的师门是个隐世门派？”
    灵虚真人问的很谨慎。道家的派系分支众多，他没听说过哪一派倒也是并不稀奇。尤其是在经过那十年的瞎胡折腾以后，很多门派都归隐了，还有的根本就被直接灭门，或者只剩下几个人而已。张凡之前说要振兴道门，应该他的道门就是属于被折腾到几乎断了传承的那种吧。
    你要说张凡的本事这么大，门派肯定也厉害，为啥会被断了传承，这个其实很好解释，在之前那个混乱的年代，你的道法越厉害，越是会被当做头号的牛鬼蛇神来对待，十有八九是活不过那个黑暗年代的。
    “嗯，确实是隐世了，在武城的一座山里，人丁单薄，传到我这一代，就剩下我和那个便宜师弟两个人了，为了爷爷的遗愿，我会把道派发扬光大重新振兴起来的。只不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希望我的道派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发展壮大，所以会使用一些比较现代化的手段。不会在憋在山里了。”
    “好，那贫道就明白了。老实说，清莲就像是我女儿，可是女儿长大了，总是需要找个好归宿的。张道友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道法精深，不是我们这种老东西能比得了的，清莲如果入了你的门庭，倒也是好的。只要她自己愿意，贫道断然没有去阻挠的道理。”
    灵虚真人，又把一块苹果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了几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凡这一身本事，哪怕他修了一辈子的道，也是比不了的。要不是年纪太大，而且身为虚云观的观主，面对张凡提出的这些优厚条件，灵虚真人觉得自己都有可能拜入张凡的门下。没办法，真本事，又有谁不想学呢？
    “张道友，你且出去唤我那徒儿进来，我有些话要跟她交代。”
    灵虚真人眯着眼睛又是一声长叹，张凡点头，走出了病房，把青莲换进去。
    清莲走进病房里，呆了足足有三十分钟吧，以张凡的耳力，能够听到里面传来一些低微的啜泣声，应该是师徒俩在难舍难分吧。其实有什么必要呢，只是让清莲投到自己门下，改换一下门墙，又不是让她离开江州市，这师徒二人要见面，那是非常的容易啊。
    在长椅上，张凡心里其实也带着几分庆幸的感觉，庆幸灵虚真人并没有想起来赤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赤云道隐世多年，人丁稀薄，所谓的正道和赤云道起冲突的时候，灵虚真人即便是已经出生了，最多也不过是还在扫地的小道童而已，记不得赤云道是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吱呀”一声，病房门打开，清莲道姑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她的双眼有些发红，显然是刚刚哭了挺长时间，不过在出来之前，她又把自己的表情给调整成了那副惯常的，生人勿进的模样。
    “和灵虚真人说完了？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张凡笑眯眯的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清莲道姑，一边的灵枢真人和灵耀真人也是面色复杂的看着清莲。两个老道士是又想清莲答应又不想清莲答应，内心很是纠结。
    清莲道姑看着张凡，默默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弟子卓清莲拜见……”
    口中说着，清莲道姑一边双手打恭，一边双腿弯曲，作势要跪下给张凡行跪拜礼。
    “等等等等。”
    张凡赶忙一把把清莲道姑给拉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莲道姑很是疑惑，不是你这家伙挖空心思的想让我拜你为师吗？现在你终于如愿了，怎么还突然就给打住了？
    “拜师啊，虽然你是我的第三个弟子，但是那两个都是在我得到爷爷的遗愿知道自己是赤云道的传人之后的事情，他们两个拜师的过程都很随便，但是你不同，你是我赤云道重开山门以后收的第一位弟子，不能这么草草率率的就算完了。我要让整个江州的道门中人都来参加拜师仪式，咱们得弄得风风光光的。最起码，你出场的排场，不能比那些二三线的小明星低吧。”
    张凡这话说的，不光清莲道姑，就连那两位老道士都一愣一愣的。拜师收徒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大的话，整个道观张灯结彩，接引四方宾朋，那都是正常的。而要是小起来，那就是一个师父一个徒弟再加上一碗茶水，就算完事儿了。
    张凡这倒好，说要弄得风风光光的，让整个江州的道门中人都来观礼，还要把排场办的好像明星出行一样，这在江州可是至少几十年没有过的事情了。
    不过……
    他们虚云观最杰出的弟子改换门墙，这说出去好像有点好说不好听啊。
    “我知道两位真人担心什么，到时候我会向大家说明，是我看中了卓清莲，三番五次上门求拜灵虚真人，最终真人和卓清莲感我所诚，最后才同意让卓清莲拜入我的门墙的，而在同一天，我们还可以举行一场拜义父的仪式，由卓清莲改拜灵虚真人为义父，让真人出面说上几句卓清莲争强好胜，想要和我多加切磋探讨，以提高自身修为之类的话，稍微委屈一下清莲，然后咱们三方面和一下稀泥，相信脸面上的事情，也还算过得去吧。毕竟，他们谁要是不服，就让他们来跟我比一比，我到底有没有让一个天才弟子想要多加切磋的价值。”
    最后一句，张凡说的特别有底气，那意思就是谁看不惯，想说点闲话，咱们就手底下见功夫，比划比划。
    风水上的造诣就不用说了，凡哥有的是信心，至于那些想露胳膊挽袖子的上来比划比划的，凡哥表示举双脚欢迎。江州的道门以正一为主，主张修自身的全真只有瑞云观一家独大。
    第一次见到瑞云观的乾元真人时，张凡和他过了几手，感觉当时两个人的真气修为在伯仲之间，现在张凡接连奇遇，恐怕在真气修为上，乾元真人已经被他甩了一大截了，至于其他道士……呵呵，大队长那首《上下五千年》怎么唱的来着？元军一帮战五渣，一言不合全打趴。
    “行，行，就这样吧，有本事的人，说话的时候，底气也足，这个我们比不了。你看清莲现在怎么安置，是你带走，还是先跟我们这些老东西呆几天？”
    灵耀真人脾气算是比较火爆的，听张凡说的如此强势，也是无奈的满脸苦笑。人家有钱又有本事，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就让她先跟着照顾灵虚真人吧，我们现在就是敲定这个意向，另外，如果观里需要用钱，就让她先从我给她的那张卡上提，真人的医药费有人给解决，不用贵观担心，两位真人无需多虑这些黄白之物。卓清莲，你好好照顾灵虚真人，拜师仪式何时举行，我自会通知你。”
    张凡对着两位老真人打了个稽首，喊卓清莲的时候，却不再喊她“清莲道友”，而是连名带姓的喊了出来。两个人的身份变化了，称呼自然也是要变的。
    卓清莲轻轻点头，转身走回了病房，张凡则是直接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大门，张凡摸出了手机，拨通了赵麒麟的电话。张凡可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个赵麒麟是他命中的贵人，即便认识了更多有钱有势的家伙，张凡和赵麒麟的交情却是从来都没有断过的。
    不过这一次，张凡给赵麒麟打电话却不是为了联络感情，而是有一个事儿，打算拉着赵麒麟这小土豪一起来干干。毕竟，好兄弟能在一起赚钱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