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真人是一个真正的修行者，不然他也不会跑去闭关。而虚云观之内没有什么商业化的东西，也是灵虚真人的理念。可是，有一点必须要明白，除非是龙虎山上清宫之类名声远播的大观，否则的话，想要单靠香火钱去支撑一家道观的生存，那是有些困难的。
    对道观来说，给有钱人家看风水，择阴阳宅才是来钱的大头。
    上一次的风水交流会上，张凡锋芒提升，而且坊间传闻，他是和同样十分厉害的星象师缇娜·温莎一起开的玄学馆。
    张凡擅长东方的风水布局，缇娜公主则是擅长西式布局，另外，缇娜公主身份尊贵，如果能请这二位来为自己家的房子进行布置，那才真的叫高端大气上档次。一说起来，自家的房子是江州最有名的年轻大师和英伦公主联袂设计的，那要眼红死多少人？
    于是乎，江州市的各大寺庙道观在风水布局这个业务上其实都是受到了打击的。
    松竹观的地理位置比较好，松风真人也比较懂得经营，日子还算好过，可是虚云观位置偏，要不是清莲道姑意外走红，有了一些年轻香客拜访，这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头天晚上，张凡可没有在旅馆的床上干躺着，他把电话打给了曾经邀请他一起参加交流会的那位道教协会副会长司空亮，好好的了解了一下目前江州市的宗教形式，尤其是虚云观的财务状况。
    在交流会后虚云观的收入锐减。不过清莲道姑因为被人在交流会上拍了几段视频发到网上，得了一个“最美女道士”的称号，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想去看一眼清莲道姑，这让虚云观的日子还过的下去。
    只不过……以清莲道姑那种高冷的性子，怎么会甘心被人当猴子一样看？面对那些慕名而来的香客，她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能避开就避开。
    网红这种东西吧，特点就是起来的快倒下的也快，想要持续的红下去，你就得去培养和维护粉丝群体。
    如果清莲能放下那张臭脸，打扮的美美的，多拍几个小视频，时不时的出来和那些慕名而来的粉丝们互动一下，相信虚云观的香火能比现在好上至少一倍。可是清莲却偏偏自命清高，不肯拉下这个脸来，以至于最初的网红热度之后，这些来捧场的屌丝也是越来越少了。
    就在上周，灵虚真人还向司空亮打听，能不能从上面弄到一些财政拨款，补贴一下道观的用度。司空亮则是别是很无奈，宗教事务这边，国家本来就不可能给你多少拨款，最多也就是以保护古建筑为名头给点修缮费罢了，对于偌大的虚云观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张凡今天来虚云观，就是在知道虚云观财政很艰难的基础上的，否则，他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能达成他的目的。
    “张先生，请留步。”
    眼看着张凡就要走出月门，清莲道姑最终还是开口把张凡喊住了。
    清莲自己在风水上的造诣也是不低的，她自然知道对一个风水师来说，懂望气之术和不懂望气之术的差别能有多大，如果他们虚云观能掌握望气之术的话，那绝对可以把江州的其他寺庙道观甩在后面。
    “喊我干啥？你不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吗？连个坐都不请我坐，清莲道友，你要知道，望气之术这件事上，是你们虚云观求着我，而不是我求着你们的，你们虚云观，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垂涎的。”
    张凡回头瞄了清莲道姑一眼，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张凡这话，让清莲道姑心中一动，能在风水一道上有如今的修为，她可不是一个蠢人，相反的，清莲道姑天资聪颖蕙质兰心，很多东西根本就是一点就通。张凡特意说了“是你们虚云观求着我”而不是“你们道教协会求着我”，那意思就很明显了，张凡只打算和虚云观谈合作。
    “张先生，请留步。”
    清莲再次喊了一声，身形一闪，绕到了张凡的面前。
    “干嘛？青莲道友。你这还要强留我不成？”
    张凡看到清莲道姑挡在身前，立刻就撞出了一副不满的神色。
    “张先生误会了，清莲的下处没怎么打理，不过既然先生要求，那清莲便请先生到下处一叙好了。张先生，这边请。”
    清莲道姑板着一张扑克脸，一副毫无表情的模样，不过张凡还是发现这女人不易察觉的做了两次深呼吸，似乎是在强忍着自己的脾气。
    张凡心中好像，这样的烈马必须好好的驯服一下，不然以后到了自己手里不听话，那可就是个大麻烦了。
    清莲道姑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在院落中穿行了片刻，到了最后一进院子中。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年轻道士，一个个都向清莲道姑行礼问好，显然这清莲道姑在虚云观里是颇为受人尊敬的。
    好吧，可能不止是尊敬那么简单，张凡很明显的从一些年轻道士眼神中看到了敌意。唉，看来这修道的人也不能免俗，心里面一样会挂念着漂亮姑娘。
    清莲道姑的房间很是朴素，沾地并不大，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房子里有一个卧榻，一张八仙桌，两张椅子以及一个很是老旧的衣柜。在衣柜旁边，有一个碎了一角的等身穿衣镜。这摆设，连一些还在念中学的小女孩儿房间都不如。
    “下处简陋，张先生稍坐，我这就让人奉茶。”
    清莲引着张凡到了八仙桌旁，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不过下一个瞬间，清莲那扑克一般的俏脸上陡然升起了一抹红晕，嘴角都开始微微抽搐，张凡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在其中一张椅子的椅背上，竟然挂着一个衣架，而那衣架上挂着的则是一条黑色的雷丝小内·裤。
    张凡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真是没想到啊，这个清莲道姑居然是个闷马蚤的女人，成天顶着一张扑克脸，私下里穿的里衣却是这么够劲儿。张凡记得他给白淑影买过一条类似款式的，白丫头害羞的啊，怎么都不肯穿。
    “福生无量天尊，张先生，须知非礼勿视！”
    清莲道姑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丢人啊，太丢人了，居然被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里衣！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椅子前把那衣架摘了下来，然后冲到衣柜边，一把拉开衣柜就把那条小内内往衣柜里面丢去。可是……
    唉，凡哥不得不说自己这次真的是长见识了。之前看新闻的时候经常能看到说那些女学生们在外面光鲜亮丽，宿舍里却是一塌糊涂，今天算是见到车祸现场了。
    那衣柜门一拽开啊，小内内还没等扔进去，更多的衣服竟然从衣柜里“流”了出来。有显然是和那小内内一套的胸衣，还有似乎没有洗过，还团在一起的袜子，揉巴成一团的衬衣，最后还从里面掉出来一条之前那个胖子刘博宇身边那短发女人穿的那种皮裙。
    张凡感觉自己对这道姑的印象是完全颠覆了。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禁谷欠派，实际上却是个野兽派啊。
    “无，无量，无量寿福，张先生，能否在门外稍等片刻？容贫道整理一下下处。”
    如果地上有缝的话，清莲道姑现在真的是恨不得一头钻进去。
    这一幕整出来，她之前在人前努力维持的高冷形象算是彻底毁了，一毛钱的都留不下了。
    “好吧，那我就先出去等一下。不过青莲道友啊，你可能需要一个更大的衣柜了。”
    张凡努力忍着笑，推门走到外面，听着里面清莲道姑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张凡摸出自己的手机给梁丰收打了个电话。
    “凡哥，你回来了啊，找我有事儿啊？”
    没用三秒钟，梁丰收就接起了电话，语气还挺激动的。
    “嗯，回来了，昨天刚回来，还没顾上去店里，丰收啊，你现在先别管店里的事情了，去外面给我买一个仿古的衣柜回来，要大一点的，最好带穿衣镜，送到虚云观。”
    张凡没有和梁丰收说太多客套话，都是自家兄弟，直接就下了命令。
    “好勒，不过，凡哥，为啥是要送去虚云观啊，难道……啧啧，我说凡哥啊，你不会也是看上那个网红小道姑了吧，嘿嘿，我可是听说了，人家脸冷的很，你送个衣柜，小心人家给你扔出来啊。再说了，梦玫姐要是知道……”
    电话那边，传来了梁丰收不怀好意的笑。
    “让你送，你就送，哪儿那么多废话，一小时之内送不到，我就买钻戒送给戴萌萌。”
    “别别别，凡哥，你这都有了梦玫姐和白小姐了，就别祸害我家萌萌了，我现在就出门给你挑去啊，你等我信儿吧。”
    梁丰收赶紧挂断了电话，显然是去办事了。
    张凡回头看着女道士的门口，不由得又笑了一下，想把人挖回去，不能光挤兑，好处也得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