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羽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这般小心周到的照料郁子染是为哪般，人家明明是一个王者，硬生生被她脑补出成了青铜，简直呵呵哒。
    “王府的太医也有你的人吧？”顾浅羽没好气的问。
    “只有一个。”郁子染惭愧道。
    “……”顾浅羽。
    “能有一个就不错了。”对于郁子染的谦虚，顾浅羽想翻白眼。
    前段时间顾浅羽一直在观察王府这些人，她想知道王府到底有多少人对郁子染忠心耿耿。
    就顾浅羽观察，除了管家跟中潜令，太医里面也有一个李太医是郁子染的人。
    王府的太医是轮流值班的，给郁子染看病的有三位太医，其中就有这个李太医。
    顾浅羽怕每日送来的药有问题，所以她都会去检查药渣子，因此才发现了一个大猫腻，那就是每次这个李太医值班，他开的药方子都正常，但实际抓药时量却跟方子对不上。
    郁子染病就是被太医这些温补的方子给耽误了，也就李太医会用虎狼药，但他也不敢用的明目张胆，怕被人查出来，所以异常小心翼翼。
    顾浅羽懂医，每日又留心观察这些药，才会发觉李太医的不对劲。
    正是因为知道李太医是郁子染的人，所以顾浅羽才让他给陈莲儿看病，这样就算李太医知道顾浅羽借着陈莲儿的名义救郁子染，李太医也不会揭发他们。
    除了打着这个如意算盘，顾浅羽还有另一个小心机，那就是想借陈莲儿跟李太医之口，告诉郁子染他是单纯无害的。
    顾浅羽这份心计没白用，郁子染决定试探她，也是因为李太医知道顾浅羽的打算，所以一边悄悄配合着她，一边把这事告诉了郁子染。
    这段时间顾浅羽的表现实在古怪，郁子染才冒险用这个法子试顾浅羽到底想做什么。
    “都是一些旧时交情，他们大多有家室，能力范畴内帮我一些小忙，已经很是不易了。”郁子染嘴角挂着浅笑。
    听见郁子染的话，顾浅羽的唇变成了一线，她的表情也严肃庄重了起来。
    “王爷，你心里应该清楚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那晚的事情有一次就会第二次第三次，你不该这样坐以待毙的。”顾浅羽开口。
    郁子染荣宠时天下名士都想投入他门下，现在他落魄了，仍旧有像魏影这样的人暗中帮他，但郁子染明显是不想利用这些人脉资源。
    “可像我这样的残废之人还能做什么呢？”郁子染眼睛一片静谧，他像是已经认命了似的，眼睛没有任何不甘，只是很淡的厌倦。
    “腿还是可以治好的，只要王爷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顾浅羽保证道。
    “腿治好又怎么样？是逃，还是倾覆如今天子的皇权？”
    郁子染看向顾浅羽，他的眸子澄明平静，像无波的古井，又像夕阳落山后的荒漠，带一种不可名状的孤寂。
    “自古帝王多薄情，无论哪样都是血流成河。”郁子染轻轻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