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呢？”凌恒昭继续问。
    许苑皱眉，抬头看向凌恒昭，他眼底透着认真，这次她思考的时间更久了，“师兄，我不知道，没办法给你答案。”
    长生不老对修士来说并不是传说，光大乘就有万年寿命，飞升成仙后更是看不到人生尽头。
    凌恒昭眼睛微闪，是啊，问一个才二十岁的人这种问题又有什么意义，他今天有些失态了。
    此时，两人离自己的屋子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凌恒昭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想灭世，苑儿会如何做？”
    许苑脚步顿住，眼睛微微瞪大，师兄怎么还有如此中二的想法？
    她毫无犹豫地回答道，“打到你不再有这个想法为止！”
    遇上中二病怎么办？打一顿不行就两顿。
    凌恒昭：“……”他没说万一打不过呢，许苑的答案他已经能想到，这个人思考问题总是如此直接。
    看师兄没有再说话，许苑不由有些焦急，该不会被她猜对，师兄真的就像之前她看的那部动漫反派一样想那啥啥？
    “师兄，你……”
    “苑儿放心，我只是随便一问，师兄没这能力也没这想法，我还想和苑儿一起去游历大千世界。”凌恒昭打断许苑的话，此时也刚好到了屋子门口，他顺势就和许苑告别。
    站在门口的许苑神情却没有放松，师兄从来不是个会随口假设的人，看样子她更要努力修炼了，不然到时候打不过师兄可能连世界都保不住。
    哎，她怎么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陡然加重，难道这还是一部拯救世界的连续剧？
    她就是传说中的救世英雄？
    被自己的脑洞给笑到，许苑晃晃脑袋回到屋中，她识海中册子又解锁了新内容，还是研究这个更有趣。
    接下去的日子很是平静，或者说这才是正常沧源学子的生活。
    许苑结婴的轰动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平静，她好像回到了在昇阳派的时候，闭关，研究阵法，偶尔去藏书阁，连学院大比她都已经参加了第二次。
    因为之前的十世幻境和丰富的资源供给，许苑前段时间更是成功突破元婴后期，并且通过了七级阵法师的考核。
    这时，已经是她到沧源学院的第十七年。
    *
    “主人，许苑日前已突破元婴后期并成为七级阵法师，怀疑得到阵魔传承。”
    “凌恒昭闭关未出，修为不明。”
    “玄明的确暗地派人在保护昇阳派，我们的人不好进去。”
    ……
    听着底下人一件件汇报事情，这位被叫主人的玄衣男子手中端着酒杯，却一口未饮，直到下面安静。
    他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发呆。
    “武子安那个没用的家伙，这许苑果然是一个棘手的家伙，气运不凡，如果再给她几十年恐怕就要大乘圆满了。”
    “必须趁早铲除她。”
    “还有那人，不知主人有何安排？”
    看玄衣男子不发话，他身侧两人忍不住出声。
    实在是十几年前道盟那次大清洗对他们来说可谓伤筋动骨，好多年以前被埋下的旗子都被连根拔起，所剩不过一二。
    而离祭司所说的那个交汇之日没剩几十年，按现在的情况，他们胜算着实不大。
    要是再错过，他们恐怕真的坚持不住了。
    但即使这样，这位玄衣男子还是一言不发。
    似乎觉得气氛不对，两侧的人也不敢再说法，和底下几人一起低头。
    死一般的寂静。
    “王家那边呢？”
    这名玄衣男子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像带着冰，直戳人的灵魂。
    “禀主人，王家似有毁约意图，暗地里在转移东西和一些子弟。”
    “呵，给王家一个警告。”
    “遵命。”
    下完这个命令，玄衣男子总算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这期间，其他人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打扰到了那玄衣男子。
    “我不喜欢有人自作聪明，去领罚，都退下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玄衣男子视线没有离开过眼前的酒杯，但周围那一圈人齐刷刷跪下，“遵命。”
    这个宽广的房间终于只剩他一人，此时杯中的酒也刚好喝完，男子随手一扔，酒杯在半空中化为虚无。
    “凌恒昭。”
    他拂过干净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摆，食指轻敲椅子的扶手，脸上神色不明，但似乎心情并不差。
    “可千万别像你那个娘。”
    这次的声音又变得缠绵深情，让人无端心底发寒。
    这个房间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