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靠在墙壁上的舒锦芸,寻着亮光,平地而起。
她们终得以重见天日。
和舒锦芸猜想的一样,是乾政宫。
她们站在人造假池之上,原本孤零零在池子中间的假山,现在也有了一条碎石道,通向池边。
不过对于映儿来说,只是个摆设罢了。
她静神凝气,揽着舒锦芸几个鹊落间就到了池岸。
舒锦芸从她怀中直起身,环视四周,并未看见人影,程奕信出去了?去哪了?
怀着疑问,她向书案走去。
只见书案上自己留的纸条已被小心折好,放在了一边,看来他是来过,有注意到了自己留的信息,为什么不回呢?是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响起人语声。
她连忙拉着映儿躲进侧间的屏风后面,小心地探出头,窥探着来人。
“夏鼎?”映儿喃喃。
“你认识?”舒锦芸仰头小声问。
“以前来过广安宫的。”
舒锦芸点头,盯着越来越近的夏鼎。
夏鼎边走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的糖葫芦,放在了案上,转身离开。
“等等!”舒锦芸从屏风后面钻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大声叫唤。
吓了一跳的夏鼎虽然不明所以,但仍是安静地行了个礼,弯着腰听候差遣。
“这个糖葫芦是哪来的?”舒锦芸问。
“皇上差奴才去宫外买的,白音公公吩咐奴才留一串给皇上,奴才就送来了。”
“那皇上人呢?”
“听门外的侍卫说,皇上不久前去了宣寿宫,太后差人来叫的。”
太后?又是她?她想干嘛?控制了广安宫又把程奕信叫了过去,难不成是想用自己威胁程奕信?
舒锦芸思索良久,道:“你带着这串糖葫芦去宣寿宫找皇上,若是太后的人不让你进去,你就说是广安宫进不去,见不到皇后,很担心。”
夏鼎顺从地点点头。
“等见到了皇上,你复述一遍后,再加几句。”舒锦芸压低了声,“说乾政宫进了刺客,顺着池子里的活水进来的,不过侍卫已经控制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见过本宫的事,清楚了吗?”
“清楚了。”
“快去,越快越好!”舒锦芸面露紧张,隐在袖子下的手紧紧交错着。
一定要平安啊!
此时的宣寿宫,宫女正在为程奕信倒着酒。
程奕信冷冷地看着杯中愈来愈满的清酒,隐在袖下的手指不住地敲着大腿,缓慢而富有节奏。
他的全身撒发着寒冷。
宫女倒完酒就退下了,太后笑里藏刀,道:“奕儿,快试试哀家为你特别准备的清酒。”
“这就恐怕加了料吧?”程奕信也笑得阴寒,眼角带怒。
“是。”事到如今太后也不打算绕弯子了。
程奕信冷笑,“母后,不,程高氏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他猛地一拂袖,将酒杯扫落在地,酒撒了一地。
太后给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其重新给程奕信满了一杯。
“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是走不出这个门了,除非……”太后顿了顿,笑容意味深长,“你不想要广安宫里的那位活了。”
“啪——”程奕信怒拍桌子,桌上的碗筷也随之抖动,杯中的酒又撒了一半。
“你敢?”
“事到如今,哀家还有什么不敢的?”太后从容不迫,“那个贱人应当什么都与你说了,你活着,哀家还有活路?”
她的一举一动皆透着端庄,丝毫没有对峙的紧迫。
程奕信有些激动,“为何?朕虽不是你亲生,但也是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竟比不上外人!”
“哼!反正你都死到临头了,哀家也不怕告诉你,方政琛他才是哀家的亲儿子,这件事连那个贱人都不知道。”
“你也够自信的,你觉得就凭这么几个人,能置朕于死地吗?”他扫了一眼四周静立着的侍卫,眼神不屑。
太后眼角含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幽幽道:“那就要看你对舒家那丫头情义有多深了。”
“空口无凭,你认为朕会相信?”程奕信学着舒锦芸,将玉箸放在手中旋转,但始终没有她转得那么顺溜。
“你可以试……”
在太后说话间,一名太监从屋外急急赶来,靠着她耳边低语。
她慢慢扬起嘴角,眸中的得意愈来愈深。
等太监说完,她看着程奕信吩咐道:“让他进来。”
程奕信疑惑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手中的玉箸倒是转得愈发熟练了。
就见那个太监领着夏鼎进来,禀报道:“奴才将人领来了。”
太后望着夏鼎,目光里是瘆人的笑意:“说吧,你来干什么?”
“禀太后,方才皇上叫奴才给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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