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女儿出嫁总是风光无限,莫说是红妆十里,便是百里也不为过。
奶娘最后问了安康一次,“公主,可曾后悔吗?此去一别,便再是不可归了。”
安康顶着九凤冠冕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不带一丝起伏的说道,“奶娘,我还有可以选择的路吗?事已至此,还能有退路吗?若是我退缩了,那么这千万城中的百姓该如何,数十万的边关将士又该如何,你们,又该如何呢?”
安康从妆台前离开,向着门前走去,“反正我心已死,嫁与谁人又有何干。奶娘,替我盖上盖头吧。”
声乐阵阵,花轿所到之处尽是民众的祝贺之声。安康听着这些贺声不禁悲从中来。有多少人会为她的安危担忧,他们只是知道公主要为边关的和平远嫁了。
一个女子一生的命运就这么在酒桌之间被决定了。
出城门的那一刻,坐在轿子里的安康还是出现了一丝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是自己!
她一把揭下盖头,狠狠地摔在轿子的四壁,正打算冲出花轿的时候理智把她拉回了座位上。
她不能这么做。
她凭什么这么做,她没有理由。
若是明镜愿与她厮守一生,纵是要她与整个天下为敌她也敢去拼上一拼,可是到头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安康捡起落在轿子里的红盖头,拿在手上抖了抖,最后看了一眼城外苦竹林的方向。
想必此时明镜定是如往常一般的在林间诵经吧。
她把盖头重新盖在了自己头上,端坐在轿子里。这一刻,她记得自己是王朝的公主了。公主,便该有她公主的气魄与尊贵。
而苦竹林内,明镜确实是如往常一样在林中诵经,可是这一次,诵经的方向,是西出大漠的方向。
他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远方,愿公主一世安好。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该有交集的。
明镜站了起来,取过筝来,再次演奏了当初初见公主是的那一段曲子,曲调依旧美妙,只是筝声本就带着悲凉,混着艺者的心伤更是令人难过。
自公主出嫁,苦竹林便被封锁了起来。明镜不愿再见任何人了。他只愿一人清修。
林中生活清苦,最最难熬的便是孤独。可是并不影响明镜。他是天生的佛子,最最习惯的,便是孤独。
三个月后,安康公主死讯传来。
公主嫁过去之后大汗就死于王位之争,她不愿改嫁与新大汗,老大汗的儿子。如此折辱怎能忍受!于是公主悬梁自尽了。
这成了两国之战的借=口。
一国公主,受此侮=辱,怎能忍受?
长达三年的交战让两国都苦不堪言,只是完全没有影响到苦竹林内。明镜仍旧觉得公主安康在大漠草原上自由的生活着。
三年后北方叛乱平定,国内又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二十年后,明镜功德圆满。他走出苦竹林,面容一如二十年前一般俊朗,岁月完全没有在他的脸上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今日他算出师傅圆寂,特来送师傅最后一程。
人间二十年已是不知变换了多少,现今的寺内小和尚门只知道苦竹林不能进,根本不知道里面呆着的是为大法师,只当其中有什么妖魔鬼怪师傅们不让进呢。所以明镜乍的一出现,让小和尚们吓了一跳。
香客们见到诧异不已的师父们也感到惊奇,再看,确实披着素净僧衣的俊朗的俏师父,女客们纷纷羞红了脸。人群中出现了骚动。
曾经见过明镜的年长的僧人对明镜说道,“禅师此次出关可是已经功德圆满了?”
明镜点点头,说到,“且引我去见师傅吧。”
待明镜离开所有人议论纷纷,想不到那个少年竟是大禅师啊。
当明镜看着自己的师傅时心中百感交集,当年引他入佛门的禅师现在已是垂垂老者,他躺在床上,对着明镜说,“明镜,你看这天下,可有变化?”
纵是已堪破天命,明镜也不曾算过这王朝的命数。
也许是不想,也许是不敢。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经年。”老禅师躺在床上虚弱的说道,“你可知安康公主现在如何了?”
明镜眸光流转,合十答道,“凡尘往事,不堪回首。早已忘怀。”
老禅师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明镜,你是天生的佛子,怎的,也说起胡话来了。”
明镜说,“师傅,明镜不敢欺骗与您。”
老禅师叹了一口气,“自你闭关三个月后公主便自尽了,其中原委细说也无意,今日告诉你结局,还望尔等自己能够堪破啊。”
明镜听此消息,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
“明镜......”老禅师伸出手。
明镜走上前去,拉住老禅师的手,唤了声,“师傅”
老禅师看着明镜久久不能瞑目,似是对他未来多有不甘,又多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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