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出自天下最清贵之地,里面皆是内阁储备之才的翰林院,以及很有可能金榜题名出仕做官的国子监、各大书院的学生!
可以说是未来的朝廷中枢和下级官员尽在于此。
内阁四位阁老不敢轻怠。
胡阁老道:“贺惜朝,这是要不得了了呀!”
王阁老却疑惑了:“正名,不是已经正了吗?这还要让皇上如何?”
“王阁老此言差矣,前几日不过是洗刷冤屈而已,这次是要皇上亲自嘉奖和封赏,以昭告天下。”
“他才十五岁,不过是个小翰林,这样未免把他抬得太高了吧?那么多的大儒学士也没有这般的名望,若皇上再加以肯定,岂不是将来能够左右士林?”另一位周阁老道。
“名望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只要持身立正,品性高洁,为士林楷模有什么不可以?贺惜朝三元及第,本就开了历史先河,令天下向往,不知有多少学生以他为榜样!这次更是出淤泥而不染,令人钦佩,试问天底下能顶住孝道的压力不偏不倚之人能有几个?反正本官是做不到,如此正直明理之人,有此名望再正常不过。”胡阁老义正言辞地说。
谢阁老听此,微微扬了扬唇:“不用争了,不管承不承认,千字请愿书就这里,他已经得到了士林拥护,这份折子,还当尽快呈给皇上。”
是啊,谢阁老这么一说,众人都不再争论。
读书人热血冲动,可却正义凌然,眼里不揉一颗沙子,想要他们的请愿书,还有翰林院上下的联名,实在太难了。
若不是贺惜朝此举得了他们由衷的敬意和推崇,求着逼着他们签字都是不可能的。
大齐的希望都在替他发声,已经势不可挡。
天乾帝看到这封奏折和一个个力透纸背的签字,讶然不已,不禁问道:“四位爱卿可有话说?”
王阁老道:“皇上,贺惜朝毕竟年幼,离及冠都还差许多年,过早得到太高的殊荣,老臣怕他骄傲自满,迷失本心。”
胡阁老说:“皇上,老臣以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跟年纪无关。想想那罪恶滔天的四十八人,哪一个不是过了而立之年,可照样视法纪无误。贺惜朝能有此等高洁气节,正该加以鼓励,让天下读书人知晓此乃正道!人人效仿,岂不是更好?”
周阁老却忽然道:“却不知道这请愿书是否真出自学子本心?”
此言一出,几人纷纷看向他。
胡阁老惊讶地问:“周阁老何出此言?”
“想要收集这么多名字可不是这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然而事情真相不过才知晓,不是令人生疑?”王阁老道,“谢老,您有什么意见?”
“执笔之人乃是翰林院杨素,宣来一问便知。”谢阁老淡淡地说。
说到这里,天乾帝点了点头道:“宣杨素觐见。”
正说着,殿门外的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英王殿下求见。”
“这是听了风声?”天乾帝一笑,挥手,“宣。”
萧弘还真的得了口信找来的,他行了一礼然后直言道:“父皇,听说那些书生准备的东西已经呈上来了?”
“英王殿下是知道此事?”王阁老向萧弘拱了拱手,问道。
“当然知道。”萧弘坦言道,“惜朝被除名的第二天,他手下的那十二个书生就开始联名了。这速度是真慢,到现在才递上来,黄花菜都得凉,我都不指望他们。”
周阁老道:“殿下如此直言,老臣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只是不知真相,就鼓动书生们为贺惜朝正名……”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叹息着说,“这未免与那些在大理寺待审的言官们没什么两样啊。”
天乾帝一听,扬了扬眉,不禁看向萧弘:“弘儿,你怎么解释?”
萧弘纳闷地说:“奇了怪了,周大人这是故意的还是没想到呀?这真相你们不知道,跟着惜朝从国公府回来的那些小厮奴仆哪个不是一清二楚?跟你们解释还得拿出证据来,可这些书生,一同从江州回来的,对惜朝的品性非常了解。说来虽然惜朝没有收徒,这几个一直受他指点,也算有师徒情谊了,为自个儿含冤的老师求一个公道,这还要问个为什么?闲得慌!”
萧弘不客气地噼里啪啦一顿反驳,周阁老的脸色顿时便不太好看了。
他这人一般挺大度的,可碰上自个媳妇儿的事,那就得理不饶人:“我说周大人,一把年纪了,别老是苛求别人,本王就不说上次你因为那啥被弹劾了,鼓动底下一帮子门生给你摇旗呐喊,事实证明……啪啪打脸,疼不?他们没对你这个隐瞒骗人的座师有意见?”
周阁老的脸如今涨成了猪肝色。
萧弘眼睛一斜,看见了微微带笑的谢阁老,也不甚高兴地埋怨道:“我说谢阁老,亏得我家惜朝那么尊敬你,老是劝我多跟您学学为人处世,如今明摆着有人刁难他,你也不为他说句话。”
“弘儿,少胡说八道,就你能。”天乾帝瞪了他一眼,可那眼神真是一点斥责的意思都没有,相反带着点笑意。
谢阁老抬手拱了拱:“有殿下如此维护,何须老臣多费一言。”
萧弘勉强算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看向天乾帝:“父皇,那你这赏不赏呀?”
“赏?朕不是已经赏了吗?”天乾帝意有所指地说,那门匾是当摆设的?
冲啊,太子殿下_分节阅读_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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