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
石惊玉便在小径旁站着,右手扶着生长在路边的树木,那树也像这水田中的秧苗一般,枝丫稀疏,连叶子也不曾长几片,几根直剌剌的刺向天际的树枝,在石惊玉脸上印下投影。
石惊玉低着头没有看陆清焰,脚尖蹭着地上的石子,低低的说了一句:“你又要丢下我。”
陆清焰一时有些被哽的说不出话来,毕竟丢下他两次是事实。抖了抖袍子,陆清焰上前两步,在石惊玉面前站定:“老冯他们都死了,我不想害的你也死。你既然在盛京便已经猜到了我是成王府那个陆姑娘,那在成王派人过来的时候你便应当同我分开。”
“那日救你那人肯舍出命来捞你,那定然是信得过的。你不要再与他闹脾气,回你父亲身边去吧。”
“所以,”石惊玉抬头,那一道阴影正好印在他的双眼上,像是一条细密的灰纱蒙住了他的双眼,看不清他严重的情绪,“你还是要丢下我吗?”
“我不是要丢下你,我是为了你好。”
“可是先前你将我丢在盛京也是说为了我好。”石惊玉是一个固执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好像别人怎么劝都不会听,固执的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小孩。
陆清焰叹了口气,俯视着这个仰头看着自己的小少年,见他嘴角紧紧地抿着,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再次被丢下的失落,不免的就想起了多多——那个她与谢图南之间最深的羁绊。
陆清焰刚来盛京的时候就养过这么一只狗,叫多多,全身雪白的长毛,因着额前的毛发过长,陆清焰总是会将它的额发扎成一个小揪揪,露出它那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它的双眼总是湿漉漉的,漂亮又干净。它同眼前的少年一般,生来便是一副无辜的长相,每每犯错后,总是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陆清焰,是以,虽然陆清焰不爱它每到春秋就掉的满屋子的毛,但还是养了它整整三年。
这三年来,它打碎过太后赏赐的花瓶,咬碎过陆清焰新作的衣裳,也抓毁过谢图南为陆清焰做的画,要不是谢图南每回都纵容它,包庇它,陆清焰一定是要罚它不许吃饭,让它长长记性的。正因着谢图南极其的宠爱它,才骄纵的它越发的无法无天,在西苑里横行霸道,厉害的像是个小霸王,谁若是惹得它不开心,定然是要叫的沸反盈天,让谢图南为自己讨个公道的。
陆清焰觉得,在多多这十几年的寿命中,这个小东西不知道要仗着谢图南的宠爱惹多少事。
直到蓝玉来到府里,那一天陆清焰没有看好多多,它闻见谢图南的气味,溜出了西苑,但是因为它瞧见陌生人有些激动,竟直直的冲向了陆云杉,吓到了这个初来王府的娇娇客。
听闻消息的陆清焰还没来得及带着多多去向陆云杉道歉,就在王府的花园瞧见了它冰冷的尸体。它躺在它平日里最爱的花坛边,脖子上还挂着谢图南命人为他打造的狗牌,但那是它的唇畔,白色的毛发上的血渍早已经变得乌黑。
谢图南曾说过,这块狗牌是他赐给多多的护身符,保多多在这西苑与成王府皆可横行霸道不被人欺侮了去。多多没有被人欺辱,它带着它的护身符,被人掐死在了盛京的冬天。
它躺在花坛旁,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依然睁着,湿漉漉的双眼却变的干涩,眼里失去了光,它永远都不能再向它的主人撒娇了,也没有人会惯着它为它讨一个公道了。
陆清焰不知道是怎么将多多抱回西苑的,只记得那天的大雪,和它的毛发一样的白。
陆清焰把多多抱在怀里,这一次,它不再挣扎,也不再东张西望,乖乖的在陆清焰的怀里窝着,软绵绵的脖颈支撑不住它的脑袋,一次又一次的滑下陆清焰的臂弯。
陆清焰将多多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前,第一次觉得,原来她养了三年的狗,原来只有那么小一只。
陆清焰把多多埋在窗沿的空地上,每日的提醒自己多多的死亡,收敛自己的性格,免得落得一样的下场。
看着眼前的少年,想到那一只永远留在的西苑的多多,陆清焰有些心软,她伸手摸了摸石惊玉毛茸茸的头顶,对他说:“跟着我也许会有危险。”
石惊玉握住陆清焰纤细的手腕,将搭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取下,缓缓放置自己胸前:“我可以同你一起,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
石惊玉这话是全然真心的,被追杀那日他本不想连累陆清焰,他想着,要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好好地活着。但是当死里逃生之后,第一反应却是慌张,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自己活着但是陆清焰却丧命的结果。
也接受不了,这个闯入自己生命,但却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在自己死后继续着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石惊玉从来都是自私的,他不想成全,也接受不了成全,既然陆清焰答应带上自己,那她就不能再出尔反尔的丢下自己。
所以在灌木丛找到那个泪流满面的陆清焰时,石惊玉便下定决心,就是死也要带着她一起死,两人一同共赴黄泉,总好过一人过那奈何桥。
陆清焰心软了,这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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