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杭赶到酒店的时候,急救车已经来了,他二话不说的跳上车,人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拍着她的脸蛋也没有任何反应。
一旁的医生提醒他,“不要再拍了,人只是急性昏迷,送到医院需要检查一下脑部,既然已经出血了,没什么大碍。”
他松了口气,心脏始终缓和不下,看着医生有条不紊给她包扎着额头上的伤口。
脸色惨白的程度,不亚于一张白纸,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能在空气中消散。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不停的去缴费,坐在椅子上等待,看着她被推来推去,最后到病房里,他坐在床边旁,弯着腰趴在床上,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
眼眶泛红的想哭,抽抽噎噎的呜呜,一阵一阵的哭声,终于把从昏迷中的人给吵得醒了过来。
谷语烦躁的抽出手,光是这一个动作,都已经让她拼劲了全力。
“你闭嘴吧!”
他低头抹着眼泪,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这副狼狈。
“为什么要这么做?打完酒店前台的求救电话再撞墙,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吗?”
她不吭声,把脸转向一侧。
“何必这么费尽心思?你想让我赶紧回来,就伤害自己的身体,好让我心疼?你的确做到了,我就不明白,你到底为了池镇硕,你他妈还能做到哪一步!”
愤怒的吼声在病房里回荡着,沙哑的声音越来越干燥,磕磕绊绊的从喉咙中发出慎人的笑。
“谷语,是不是他死了,你都愿意为他去陪葬啊?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没权没势,只会对你花言巧语,我看他就是因为那张嘴,才勾引了你吧!”
啪!
巴掌挥到他的脸上,眼前人愤怒的咬着牙,苍白的脸色,因为情绪而变得通红。
“闭上你的狗嘴!你不配说他!我告诉你,祁连杭,你若是再敢伤害他一下,我让你死!”
“让我死?”
祁连杭红了眼,“好啊,那我死!我拉着池镇硕一块死!”
“你他妈的畜生啊!”
谷语吼的破音,抓住他的衣角,“你不准,你不准!我会恨你一辈子,别用你那肮脏的手碰他,你不配,他那么干净的人,你就连穿上这件白衬衫你也不配!”
“对!我他妈就是什么都不配,对你来说,我就是个从垃圾堆里面冒出来的一条狗!”
他悲愤拽开她的手,满眼失望,不甘心的自暴自弃。
“谷语,我算个什么东西啊?我承认我是畜生,我断了你的就脚,还强迫你跟我做爱,那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打心底的爱你啊。”
“那池镇硕呢?他都为了你做什么了,除了会在你耳边能说会道以外,他养过你吗?我养过!从初一到现在,你要是没了我,你早死了!我每天不停的操你,说是收点利息也不过分吧?嗯?”
她再也忍不住了,气哭的浑身发抖,伸出手掌又一次扇了上去。
能躲开的速度,他偏偏就是不躲。
“你配吗?你跟他比较,你配吗祁连杭!”
他舔着后槽牙,无所谓,“有什么不配的,都是人,怎么就不配了,我哪怕是条狗,你也该对我摸一摸了吧。”
“他尊重我,不会像头野狗一样扑上来对我操,不会让我跪着去舔地上的避孕药,不会一言不发的就打我,羞辱我,更不会强加我不喜欢的东西!”
祁连杭半张脸渐红,变得越来越肿,向来狂野戾气的一张脸,垂下眸来,少见的温柔和委屈。
“我改。”
“你说的这些,我都改。”
“求你了谷语,别不要我,我真不想当成一条没人要的狗,你行行好,如果扇我不能让你解气,那就拿着刀子捅我!”
“恶心,脏了我的手!”
谷语掀过被子,蒙盖住头,在被子里抽噎,祁连杭起身想把她扶起来。
“你别这样,你脑袋上还有伤口,别碰到了。”
“你滚啊!”
躲在被子里的吼声撕心裂肺,他的手猛然一僵。
很久,谷语听到了离开的脚步,轻轻关上了门。
她重新掀开了头顶的被子,揉着通红的眼睛抽泣。
医生进来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谷语艰难的抱起不会动的脚,放在被子上。
“您看,我这个脚还能恢复吗?里面的筋断开了,不能走路。”
他仔细打量着脚上伤口,已经被缝合了,摸了摸骨头。
“你这不光是脚筋,还有跟腱,做手术是可以恢复的,不过要抓紧了,如果就这么一直放任不管,那很难说。”
死心的灰暗又重新染上了希望,
谷语异常激动,“真的吗?真的可以?”
“以目前现在的医疗水平,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可以。”
医生出去不到的十分钟,祁连杭发疯似的跑进来。
“你跟那医生说什么了!”
谷语根本不打算正眼看他。
“我说要让我的脚恢复,他去给我预约骨科医生来检查。”
“你开什么玩笑!脚恢复了你想干什么?继续跟池镇硕私奔吗!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我不是你的物品,这是我的脚,你亲手断了我的脚,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突然疾步走过来,惊慌之下,谷语拿起背后的枕头,狠狠往他身上甩,破音大吼,“给我滚啊!”
一条没人要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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