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我知道的一定讲!”化肥厂的事情并不是肖排长刻意隐瞒,但要说肖排长面对特警团众人时还是底气很足,那也是不对的。
“咱们的飞机是不是双引擎?丢失的到底是哪个引擎的涡轮页片?左发还是右发?”种纬问肖排长道。
“为什么问这个?跟零件丢失这件事有关系吗?”对这件事肖排长也不知道,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疑惑问种纬道。
种纬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飞机因为什么坠毁,但我只知道有种空中停车的事故,导致战机坠毁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如果真是那样的事故导致的,我想两个发动机的温度应该是不一样吧?”
说着话,种纬便把唐福禄的老婆拿出那件皮衣的事情讲了出来。最后,他分析道:“我记得燃气涡轮的工作温度在一千多度,如果是空中停车的温度应该就不一样了吧?我一直在想,如果战机摔下来时,掉出来的涡轮页片的温度如果有一千多度,恐怕当时就是让人拿也拿不走!后来即使温度降了下来,可那时周边的村民已经在救火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想拿走直径一米的涡轮页片,我觉得不太可能啊!除非这个涡轮页片开始的时候温度就不是很高,偷的人有机会在村民过来之前盗走它。而且盗走他的人应该是有一定体力的,毕竟是十几公斤重的东西,抱着它走坑洼不平的山路,没点体力可不行。如果我的判断是对的,那件皮衣可就至关重要了。”
听到种纬的判断,肖排长久久没有讲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种纬同志说的好啊,这个线索太重要了。而且这个线索和唐老三说的村长女儿和唐福禄私 通的事情碰上了,如果当时唐福禄真在化肥厂里,他还真有第一时间盗走涡轮页片的可能。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涡轮页片还真有可能在化肥厂里。”
说到最后,肖排长整个人都开始激动了起来。没法不激动啊,如果能破掉这个案子,找到丢失的零件,肯定能从幕后牵出一条大鱼。因为能够废那么大力气冒险偷涡轮页片,可不是贪小便宜那么简单的事了。
接下来,他们没着急找下一重点人了解情况,而是细细的商量了一下具体的工作分工和办法,定下了下一步的工作方向,才叫进那个叫唐福广的人。
唐福广倒是没能给大家提供什么猛料,但他却提供了一个不是细节的细节。那就是打大前年开始,打牌一直输多赢少的唐福禄突然变得大方了许多,对输钱好像不是那么太在意了。
唐福禄在和他们打牌时开玩笑曾说,他在县上打牌时到了赌神,结果从人家那学了几手打牌的绝活,结果在县上的牌局上赢了不少钱。不过据唐福广看,唐福禄的手气还是原来那样,就是出手冲了许多,弄得过去赢他的人畏首畏尾,所以显得赢钱的次数多了一点罢了。
但在那以后,唐福禄好像赚钱就变昨越来越容易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盯上了化肥生意,又开了个化肥厂,这才一下子发了家,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户。
“唐福禄和他媳妇是怎么回事?”肖排长突然打断唐福广的话,骤然发问道。
唐福广明显被问楞了,想了一下才答道:“他媳妇一直没生养,他烦心来着。后来有点耳闻……”说着话,唐福广的声音越来越小。
“大点声,其实很多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只想看看你的态度,是不是说实话。”肖排长冷着脸发问道。
“就是和村长闺女那点事儿呗!村上好多人都知道了,要不是不想惹村长,恐怕早就传扬动了。”唐福广终于还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你还知道什么?自己说吧!你知道这些事儿不归我们管,但如果你说出来的其他事情对我们有用,肯定有你的好处的。”黄指导员语声温和地说道。
“唐福禄这家伙经常在附近打牌,一打就打到半夜,然后就去化肥厂过夜。什么时候只要他说出去打牌了,那肯定得天亮才回来。他那些牌友跟他还铁的很,别人问肯定说在他家过的夜。可我们是一块打牌的,谁瞒谁啊?大伙儿都知道,不说得了。”唐福广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虽然唐福广所说的事情没什么新鲜的内容,但却和唐老三说的情况吻合。唐福禄这家伙那晚的去向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能够证实坠机发生的时候他在化肥厂里面,那他在坠机后的第一时间里趁机做了什么就变成了一种可能。
根据现在的情况,黄指导员当机立断提出了调整调查思路的建议。他建议肖排长立刻返回搜索现场,向他的直接上级报告现在发现的情况。弄清楚现在丢的零件到底是哪个位置的,坠毁时温度是多少?因为这直接决定了涡轮页片丢失的细节问题。
然后,黄指导员又找到妇女主任,安排他打着为救火有功人员请功和领奖的旗号,去找唐福禄的老婆要那件皮衣。与此同时,又安排国勇超排长组织已经完成任务返回的战士们拉着其他几名村干部开会。名目是汇总已经收集上来的信息,实际上目的只有一个,拖住和这个事情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唐村长。
至于最后一个重点人——唐福禄,在向上级汇报和那件皮衣没能找到之前,先继续晾着他再说。
很快,肖排长那边汇报完情况后,时间不长便带了两位身着便衣的工作人员赶了回来。单看这两位习惯阴沉着脸色说话和看人时那种恨不得眼光扎到人肉里面去的眼神,黄指导员和种纬便大致猜出了他们两人的身份。
肖排长在介绍这两个人时,只用了老王和老张两个极为简单的称呼介绍他们两个。但在场的人们都知道,他们的身份可不像他们的姓氏那样简单。
另一个重要的消息就是,经过肖排长的询问,最终确认是丢失的涡轮页片是在左发位置,也就是空中停车率先熄火的那个发动机。根据技术人员讲,从发动机空中停车到战机坠毁,总共用了不到一分二十秒的时间。由于高空气流的降温作用很明显,只能估计涡轮页片坠毁后的温度应该在三百至五百度之间。
而且这个数值只是技术人员预估的数值,很难说是准确的。因为飞机坠毁的原因,目前各传感器数据不能及时破解,工作人员只能凭经验判断。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坠机时右发还可以正常运转。即便后来零件也碎裂了,但一千多度的高温让人根本无法靠近。而且右发燃起的大火更是引燃了周边的杂物,那火大得更是无人敢靠近。
唐福禄终于坐到了众人面前,看着他那忐忑不安的样子,众人心里禁不住升起了一丝希望。
让人没想到的是,唐福禄一上来没坚持多久就撂了。不过让人失望的是,他承认的是他和村长女儿的私情。不过他坚称事情发生时,他还没来得及去化肥厂和村长的女儿幽会,走到半路飞机就掉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他去化肥厂走的也不是村里的路。为了避免被村里人看到说闲话,他走的是盘山路通向化肥厂的路。平时每当他骑摩托车过来时,他就把摩托停在路口的树从里。然后自己徒步走上一百多米,走进厂里面。这样在几百米外,隔着半个山头的村里面根本听不到,连个狗都不会被惊动。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走到半路先是听见飞机爆炸的声音,接着又看见村旁边的山丘那头燃起一片大火。他知道村民们肯定都起来了,就先跑去告诉村长的女儿自己偷偷回家,然后自己再绕了个圈子从村子里面露了一面。
谁想到一见村长,他就被拉上跟众人着一块救火去了。结果因为酒喝得有点多,脚下不稳这才烧了衣服。
“酒喝了那么多,你还敢在山里骑车?还能头脑清醒地去会相好?”肖排长不相信地道。至于老张和老王两位后来者,则一直沉默着看着侃侃而谈的唐福禄。
“我酒量还可以,何况这山路走了好多年,一点事都没有。其实喝酒在其次,主要是让烟呛的,再加上酒劲儿上来,这才晕了。”唐福禄的反应看起来还算正常。他讲的道理听上去似乎也像那么回事,但他在众人心里的可信度已经很低了,只是众人缺少关键证据。
众人在等,只要再等一会儿,只要妇女主任把那件皮衣拿过来,一切恐怕就要大白于天下了。在树上烧坏的衣服和被滚烫的涡轮页片烧坏的皮衣,仅从痕迹上就可以分辨得出来。如果唐福禄真的是在偷涡轮页片的时候导致的皮衣损坏,是可以从上面找到涡轮页片的特殊烧灼痕迹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福禄还是一口咬定刚才的说法。
第八章直接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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