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悠悠茶香弥漫开,刑部尚书拾过茶碗,踱到桶边,不紧不慢舀了一勺。
“公公,本官请您喝茶,您无论如何都得赏脸哪。”
眼见他一步步靠近,方如海不退不避,只是冷睨着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刑部尚书眯眼看他,“看不出公公还有身傲骨,今儿正好让本官开开眼界,看看是真傲骨,还是.....装腔作势。”
一桶馥郁清香的热茶下肚堪比酷刑,滚烫的茶水犹如熊熊烈火,在方如海的肠胃里乱窜,所到之处皆掀起长串燎泡。
方如海边呕边被灌茶,干瘪的腹部水肿如球,稍稍动一动都能听到摇晃的水声。
“方公公,本官这刑部比你慎刑司如何啊?这磨人的花样你可还喜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先前那般轻看我刑部,如今还不是落到我刑部大牢。”
一桶茶水见底,扼住方如海的力量一松,他顿时瘫倒在地,浑身湿漉漉,茶水和尿液混杂在一块儿,臊气难闻的很。
双目无神,出气多进气少。
刑部尚书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抬袖掩鼻,向两旁下属吩咐:“东西取来让他画押!”
连日来,方如海不知道自己究竟认了多少罪,画了几次押,大大小小罪状加起来都够死个百来回了。
无人问津,已然是颗弃子。
他浑浑噩噩度日,时梦时醒,但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他能看到的只有楼清莞一人。
那日他抓遍了宜县的仵作,为的就是验明那具焦尸不是他的莞儿,可那些老匹夫像是故意和他作对,身形体貌全都照搬照抄莞儿!
他怎能不气,所以他把那些仵作全杀了。
他几日不合眼,没日没夜不知疲倦的满城找,掘地三尺,没有她。
心中逐渐惶恐,那点微末的希望最终在一日日的失望中消磨殆尽,莞儿......
咱家还没和你喜结连理啊。
方如海半夜又被冷醒了,因着上面吩咐的特殊关照,他关的是最脏乱差的牢房。
老鼠蟑螂满地爬,墙面潮湿不堪,沾满了各种秽物。
方如海身下铺着的稻草半湿,春意料峭,他仅着轻薄的囚服。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额头高温炙烤,他染上风寒了。
朦胧间,他感到面皮一阵清凉。
“公公,您醒醒。”
紧接着,清甜梨花香萦绕鼻端,方如海蓦的睁眼。
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他抖着唇,呼吸愈发粗重。
“公公,您可算醒了,妾身给您熬了药,您快喝了吧。”楼清莞端过一碗黑扑扑的药汁,舀过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
“不烫了,您喝吧。”她眉眼是那样温软。
——当啷
药汁洒了一地。
方如海几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来拥抱怀里的女人。
他眼圈通红,牙关紧咬,十指连同整个身躯都在轻轻颤抖。
楼清莞被他箍得出不了气,又知他情绪不稳,于是一下下的抚摸他的背。
“公公,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方如海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一个劲儿的唤着她的名字。
每一声都糅杂了太多情绪,是悲痛、绝望、生不如死,也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和珍惜,让人听了止不住的心疼。
“莞儿.....”他哽咽着,“我们成亲吧。”
“好啊。”
“咱家不做什么掌印太监了,咱家陪你游山玩水,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好吗?”
“好啊。”
“别离开我.....”
“嗯。”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说的口干舌燥,语无伦次,眼皮犹坠千斤,箍紧她的手渐渐懈了力。
迷迷糊糊间,他感到双颊火辣辣的疼,耳边吵的很。
“方如海醒醒!”
“喂,醒醒!”
孟水笙掐了把他的人中,他才悠悠转醒。
“烧傻了啊,身上那么烫。”她嫌弃的搓着手,脚尖点了点他面前的托盘。“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带你走。”
方如海半睁半闭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孟水笙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认命掰开他的嘴,灌了一口绿色药汁。
绿色药汁其苦无比,气味冲鼻,方如海被刺激的顿时清明。
“孟水笙,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对咱家干甚么?”
“我对你个死太监能做什么啊,自作多情!”孟水笙叉腰,言简意赅的让他换衣裳跟她走。
方如海惊了一惊,又见她神色认真,不像胡诌。
“你为何要帮咱家?”
孟水笙竖眉,冷声:“我帮的是莞莞,不是你。”
她不耐催促:“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方如海面上一喜,忙问:“是莞儿让你来的,莞儿没死活的好好儿的,对吗?她在哪儿,带咱家去见她!”
孟水笙没有立刻回答,她默立良久,讽刺一笑:“若她不是一意孤行要与你相伴,是该活得好好的。”
“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完成她交代给我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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