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熟悉的,相依为命的亲人,也是从小到大教育着她的长者,她一直都敬爱着他;另一方面,他的□□□□,控制欲旺盛,在诚心即将破产之际表现得淋漓尽致,程嫣然很难不心生反感;
她曾经和爷爷发生过很多次争吵,但也终于在他老人家濒临死亡线时在急诊室门口坐立难安,红灯灭掉,她骤然站起——
“怎么样了?!”
“您好,您是病人家属吗?请节哀顺变……”
心电图跳成一条直线,程嫣然发现自己竟然出奇地冷静,在死亡通知书上签字。看到遗体在她的安排下被抬了出去。程老爷子活了七十多,算喜丧。临死前,他也没有交待什么话。这个垂垂老矣的人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躺在病床上,瘦成一团,像只可怜的动物,可见富贵荣华,也不能挽留生命的逝去。
大限已至。
程嫣然颓然地坐在座位上,感受着这生命逝去前一秒的宁静,此时,大厅里的电视上放着本市的经济新闻,面无表情的金融主持人播报:“本台讯,诚心等老旧企业已完成全新转型,由沈氏等新型产业融资收购,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镜头一转,幼时熟悉的厂房里,巨大而老旧的机器被抬了出来,程嫣然还记得她小时候去厂房里参观,爷爷骄傲地说:“这可是从德国进的机器咧!小嫣然,你要好好读书,以后去德国把他们的技术学回来!”
年幼的程嫣然懵懂地点了点头,而猛然回首二十年,她不仅没学到技术,甚至连管理也不能,她会的只是一些软弱又精致的文史哲,她没办法和沈熠一样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
电视机还在介绍着诚心的股份构成和前世今生,镜头扫过拍卖会现场,程嫣然看到沈熠漠然地坐着,和所有在场的其他人一样礼貌性鼓掌。
一种无能的感觉将她包围,她攥紧了拳,电话毫无预兆地响起来,一声声连绵不绝,如同催命一般,接通,传来礼貌的男声:“是这样的,我是您的律师,关于诚心的股份清算问题……”
“过一会儿再说吧。”程嫣然闭了闭眼,“过几天再说。”
爷爷,若您有在天之灵,愿您原谅我的愚蠢,软弱,无能。
※
隔天,程嫣然接到了通知。
——“喂?请问是程小姐吗?是这样的,诚心这个月七号要召开最后一次股东大会,请您八点钟准时参加。”
程嫣然恍然意识到什么,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筹措完爷爷的葬礼,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将面对最后一件与前尘有关的事情——诚心的破产清算。
虽然诚心已经走到了如今这般破产清算的地步,但这次股东大会依然与往常一样,正式,光鲜。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人,出没于这栋大楼之内,行色匆匆,然而这一次,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股东大会正式宣布开始后,这层温情的面纱才被揭开。几个集团据理力争,尔虞我诈,谁都想要分到最有价值的部分,谁又都想承担最少的债务,拉锯战一直持续到中午,吃了个午饭再继续。
程嫣然前世曾以为自己是有权参与争夺的局中人,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只是个看客,程老爷子创业时为了吸引资金稀释了诚心的股份,留给程嫣然继承的部分并不多,并且附加有巨额的遗产税,除非卖掉股份,否则她甚至会负债。
换句话说,参加这个股东大会,对于程嫣然本人的唯一意义,就在于她会获得一大笔钱,和一小部分象征性的各公司股份。
拉锯战一直持续到下午,瓜分终于基本完毕,剩下的细节由几家日后再去磋磨。乌压压一片黑西装散去,程嫣然的律师来找她签字确认细节。签完字,确认文件无误,律师离去。
程嫣然独自走到露台的茶水走廊。
这里葱葱郁郁地长着许多植物,美人蕉,龟背竹,风景好,背景的标志性Logo非常显眼,曾经是许多诚心实习生最喜欢打卡的地方,这代表着他们离这家业内著名的大公司又进了一步。而现如今,这里即将成为另一家文化公司的写字楼。
程嫣然舒了一口气,觉得有些闷。其实这没什么值得郁闷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她能力不够。她向前走了几步,脚步一顿,刚刚好遇到从大厦出来的沈熠。
程嫣然扭过头去,他却向她走来。
“不开心?”沈熠问,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领结上,依然显出一种无机质的商业化冰冷。
程嫣然摇摇头,不准备多说什么,沈熠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脚步停住了。
“如果你是在为你爷爷的事感到伤心的话,我很抱歉。”他说,“据我所知,他并没有把遗产交给你,所以,何必呢?”
程嫣然顿住了脚步,好半天,游疑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在说些什么?”
就算诚心已经破产,也不用如此落井下石!
可是沈熠却神色认真。
“你可以去查一查,实在不行直接问公证律师也可以。”他说,“据我所知你的爷爷将大部分遗产转交给国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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