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孕妇抬到路边，戴眼镜的妇女随手一指我，“你过来，给我当下手。”
    “我吗？”我疑惑地指指自己。
    “对就是你，别废话。”
    “哦哦哦。”
    当时我完全把越前龙马还在等我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毕竟救人要紧，一刻都不能耽误。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女人生孩子，那么艰难，那么痛苦，画面很血腥很残忍，有那么一瞬，我下意识想到了在那个世界的我的母亲。
    她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辛苦呢？
    眼眶骤觉酸涩。
    她不爱我，到底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
    “用力！”
    “不行不行，没力气了……”
    只是单单看着，我都觉得痛苦无比。
    一时间心里更不是滋味。
    当听到那洪亮的啼哭声时，我那颗不安窜跳的心脏这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救护车及时赶来，孕妇和包裹好的婴儿都被抬上了担架，我和那个妇女身上染了不少血，是孕妇的。
    “谢谢你了，小姑娘。”戴眼镜的妇女冲我笑了笑，眼睛里盛着赞赏的光芒。
    我嘿嘿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哈哈，你还挺勇敢的，一般人连看都不敢看呢！”
    勇敢吗？
    我生在那个暴力的世界，不得不学着勇敢。
    糟了！
    越前龙马！
    “阿姨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哎——你身上还沾着血，我家就在附近，要不去我家里换身干净的衣服？”
    “不用了阿姨，我真的还有事情！阿姨再见！”
    越前龙马，就是我大事中的大事啊！
    急匆匆跑到青学，门口空空荡荡的没有人，越前龙马是离开了吧……
    我垂下肩膀，睫毛低敛，遮住了眼底流露出来的失落。
    “喂。”
    这声音……
    我蓦地回头，激动，兴奋，意外，顿时热泪盈眶了：“龙马！”
    他看我一眼，指着手表，嗓音透着淡淡不悦，“你迟到了两个小时零十分钟。”
    “对不起！”
    少年皱着眉头，许是注意到了我衣服上的血迹，一时间眉头蹙得愈发紧了，“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般焦急紧张的越前龙马。
    但当时我没想太多，快速同他解释了一番刚刚的经过。
    他听着，眉宇渐渐放缓，“也就是说，这些血不是你自己的？”
    “嗯嗯！”
    “服了。”他轻叹一口气，却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到我身上，“遇到恰巧临盆的产妇，这种小概率事件……我还以为不会有人碰的上。”
    额，为什么我竟然听出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走了。”
    他清淡说一句之后转身，依旧自顾自走在前面。
    我赶忙跟上，身上还披着龙马的外套，是灰色的运动服，还有几丝淡淡的清冽香，是龙马身上特有的香气呢。
    我忍不住将脸埋在领子里，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然后用力吸了一口龙马的味道。
    穿着龙马的衣服，真的好开心！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个傻子似的痴笑着，低着头跟在龙马身后，以至于我根本都没抬头看路，只顾跟着龙马走了。
    他突然停住，我没刹住车，鼻尖撞到他后背，“唔。”
    我揉了揉发痛的鼻子，这才抬眼……
    这里，貌似不是张辰大叔的地方啊，不过这房子，看上去倒是挺熟悉。
    “龙马，这是哪？”
    他按了门铃，修长的手骨节分明，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