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对沈如宝非常愧疚,所以确实是想着让她无忧无虑,不受任何委屈的长大。
但是他还是一个正常人,别人要给贝贝委屈受,对她居心不良,他肯定要还击,而且还要让对方从此再也爬不起来,免得给贝贝拉仇恨,以后还会被对方报复。
可如果是贝贝让别人受委屈,以他们沈家的势力和家业,那被委屈的人,可就太惨了……
沈齐煊在沈如宝的事情上确实很偏激,但还不到为了沈如宝去构陷别人的地步。
司徒秋承认有这些事,也触及了沈齐煊的底线。
他想到自己以前的工作,再想想自己这些年做的事,很有些心灰意冷,说:“她二十一岁了,还不知道对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你说得对,不能只怪你一个人,我也有错。”
沈齐煊这个时候想到温一诺说过的“养不教,父之过”,心里突然揪心的疼。
他强力忍住,拿起旁边的清水一饮而尽。
司徒秋以为自己把沈齐煊已经劝回来了,正放下一颗心,突然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她公司奥特姆控股的高管,忙划开接通了,“尼古拉斯,怎么回事?”
那边的高管声音惊恐地说:“沈……沈夫人……南美那边的产业全部归还给何家,导致我们这边的资金链断裂,法院已经封了我们公司的银行账户,公司甚至连员工工资都无法支付,更别说来自何家的索赔……他们入禀法院要求用资产赔偿,法院已经把我们公司所有值钱的资产赔给了何家……”
“什么?!怎么能这么做?!谁签的字?!我是唯一的股东!谁不经我同意就签字?!”司徒秋歇斯底里叫了起来。
她脸色通红,连眼角都是红,洋气的五官现在面目狰狞,张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
那高管哭丧着说:“……您签了委托代理协议给ceo了,他能全权代理,为您签任何协议……”
司徒秋一窒,继而想起来她为了免责,确实把全部责任都转给公司的首席执行官(ceo)了。
没想到这就是一把双刃剑,既能让她免责,但同时也把公司的所有决策权也转让了。
对她来说,奥特姆控股公司是她,是她的心血,但是对首席执行官来说,他只是给她打工的,公司一分钱股票都没分给他,他怎么会以股东的心态来对待这个公司?
打工的人,东家不打打西家,就算做到最高的首席执行官也一样。
所以有那么多首席执行官搞垮一家公司之后,又跳到另外一家公司做首席执行官,一点都不耽误他们挣钱,股东只好自认倒霉。
“……等等!如果我们能支付何家索赔呢?!”司徒秋揉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法院会不会把东西还给我?!”
那高管不确定地说:“也许可以吧,我不是律师,您可以咨询律师……”
他支支吾吾继续说:“如果能支付,还是要先支付员工工资……再不发工资,员工都要告您了……”
司徒秋眼前一黑,几乎没晕过去。
她不明白,昨天她还是身家亿万的贵妇,在全世界财富排行榜上都能进前一百。
她在南美的产业,比沈家全部产业的价值加起来还多!
就是那份南美的产业,才让她在沈齐煊面前能够扬眉吐气,挺起胸膛做人!
可是一夜之间,那庞大的商业帝国,遍及全世界的巨额军火销售额,就这样分崩离析了……
不仅不属于她,还要她偿还利息???
这个何之初,也太霸道了吧!
司徒秋现在只后悔昨天晚上不应该睡觉。
如果昨天晚上她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不会这么被动。
“你稍等,我去想想办法。”司徒秋挂了电话,转身看着一言不发的沈齐煊,凄然说:“齐煊,你都听见了……我的公司出了大问题,你能不能借点钱我周转一下?”
沈齐煊面色平静,淡然说:“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商场无父子,也无夫妻。你瞒着我吃下何家那么多产业,何之初是什么人,他能让你捡便宜?”
“……可是葛派的大长老都算过!何之初明明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司徒秋握拳叫喊起来,“这个何之初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法院都被他蒙蔽了!我要去法院告他!”
“……假的?他那么多朋友都认不出他是假的?司徒秋,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沈齐煊淡淡摇头,“我可以给你几千万去发最后一个月的员工工资,但是你必须签离婚协议。”
司徒秋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齐煊:“……我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落井下石?!沈齐煊,你不要仗着我爱你,就为所欲为!”
沈齐煊忍不住摇摇头,“司徒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年我们也曾举案齐眉,过过几年好日子……”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是你没有认清我。”司徒秋闭了闭眼,冷冷地说:“既然你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
她转身蹬蹬蹬蹬跑上楼梯,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是她跟沈齐煊的主卧,但是推门进去,她看见屋里一切还是干干净净冷冷清清,明显昨天晚上,沈齐煊并没住在这里。
司徒秋眼里闪过一道妖异的红光,她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发现沈齐煊昨天是在二楼的客房住的,那里还有他的气息。
司徒秋睁开眼睛,双眸已经恢复正常,只是眼角还带着一点赤霞。
她面无表情反锁了门,走到自己的衣帽间,从行李箱里拿出那个鹅蛋大小的玉质圆蛋。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蛋壳上出现了几道冰裂状的裂纹,里面不时闪过的金黄和蓝紫相间的光芒。
她叹了口气,充满柔情地抚摸着这颗蛋,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划过那几道冰裂纹,心疼地眉头都皱起来了。
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司徒秋关上衣帽间的门,很快摆出和上次一样的阵法。
一只普通人看不见的红色幻影大鸟从沈家大宅屋顶破空而出,往天边翱翔而去。
它展翅在空中飞翔,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好像要突破第一宇宙速度,达到第二宇宙速度!
第一宇宙速度还是在蓝星引力范围之内,但是达到第二宇宙速度,就要脱离蓝星引力,飞向太空了!
司徒秋猛地睁开眼,用手捂住胸口,一口血吐出来,那只红色幻影凤凰一样的大鸟就这样消失在白云之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何之初怎么可能在外太空呢?”司徒秋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却知道她真的失去了何之初这个目标。
本来上一次她的红色幻影凰鸟已经给何之初标记了,虽然没有能让他去死,但是不管他去哪里,它都找到他的痕迹。
可是现在,幻影凰鸟上天入地,却再也感受不到何之初的印记。
司徒秋用手背擦了擦嘴里流出来的血,心里有着隐隐的恐惧。
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比她能量更强的高位碾压。
就像动物对天敌的臣服,这种感觉是刻在骨子里的。
看来何之初是对付不了的。
司徒秋马上转移了目标。
何之初对付不了,但是别人她还是能对付的。
司徒秋咬了咬牙,将阵法变了一下,再次把那只已经有裂纹的玉质圆蛋放在阵法中央。
一阵红光从阵法中央冉冉升起,渐渐扩大,慢慢充盈了整个衣帽间,然后从衣帽间的四面墙壁透出去,再次扩大,最后将整间大宅都笼罩在里面。
这种红光用肉眼一般是看不见的,除非温一诺在这里,又或者何之初那种装有量子高清镜头的无人机,才能看的清清楚楚。
没多久,红光散去,司徒秋再次吐出一口血,倒在衣帽间的地上。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将她唤醒。
她摸索着拿过手机,发现是岑春言的电话,虽然有点不耐,但还是划开接通了。
岑春言的声音还是那么礼貌而温婉:“表姨,晚宴的事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惜何先生不能来,您和表姨夫都有空吧?你们要不来,我们的晚宴可是少了最耀眼的明星……”
司徒秋试探着问,“何之初不能来吗?他难道不在华盛顿特区了?”
“我听萧总说,何先生昨天晚上坐飞机回老家了。”
司徒秋不由自主看看头顶:回老家?
他老家在天上吗?
第543章 她就不信这个邪
“表姨?”岑春言等了一会儿,见司徒秋还是没说话,又笑着略带俏皮地说:“因为我爸带着小冬言和他妈妈,以及他的外公外婆都来了,所以萧总也答应来。您看看,都是他们那边的亲戚,您一定要来,给我和妈妈撑个场面啊……”
司徒秋听说萧裔远也会去,神情微凝,淡淡地说:“嗯,我会去的,你表姨夫和表妹都会去,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啊?那太好了!我马上给您和表姨夫还有贝贝发请帖!”岑春言的声音里都透着高兴。
司徒秋知道岑春言和蓝琴芬只有指着她给她们撑腰,她也需要出席一个场合让大家知道,她跟沈齐煊的关系好着呢!
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衣帽间,然后去浴室里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她的脸色白得发青,嘴角还残留着几滴血,看着有些渗人。
她自己都不喜欢看。
她低下头,开始梳洗,同时给这边的一个美容院打电话,约了时间去做全套护理。
她最近耗费的心神太多,必须要好好养一养,不然就撑不下去了。
司徒秋这么多年来其实非常谨慎,最近却频频被激怒,她觉得都是温一诺的错。
自从遇到她,她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说明什么?
司徒秋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她就不信这个邪!
……
这边岑春言又打电话给司徒澈:“澈少,我爸带着小冬言和他的外公外婆来这边了,想跟大家一起吃个饭,您和九叔能不能拨冗赏光呢?沈夫人和沈先生也会来,萧总说会带温小姐一起出席……”
司徒澈本来是对岑家的晚宴不感兴趣,不过当他听说萧裔远会带温一诺一起去,又知道小冬言的外公外婆就是萧裔远的父母,他想了想,还是说:“岑先生来这边了?好啊,来者是客,其实应该我们做东……”
“澈少如果想请客,以后有的是机会啊!今年主要是凑巧,我爸爸很多年没出国了,这次出来看看,也是要找个养老的地方。国外空气清新,地方又大,烦心的事也少,他老人家是想先探探路,再说小冬言以后要上学,我爸爸是打算让他从幼儿园开始就在国外上学。”
岑春言说着家常,不动声色拉近了跟司徒澈之间的关系。
司徒澈跟岑春言之间还是有亲戚关系的,因为他妈妈和岑春言的妈妈都是蓝家女,当然,当年蓝琴芬的父亲有些不要脸,不过司徒澈还是没有怪在岑春言身上。
毕竟是第三代了,只要岑春言没有做对不起他们蓝家的事,司徒澈对她还是很客气的。
而且岑春言在国内投资圈和富二代、富三代里口碑也不错,司徒澈脑子里转了这些念头,就答应下来,“好,我问问我父亲,如果他有空,我们就叨扰了。”
岑春言搞定了沈家和司徒家,剩下的人就容易了。
何之初那边的圈子太高杆,她暂时是结识不了,不过沈家和司徒家的人脉对他们岑家来说也尽够了。
本来邀请何之初只是为了锦上添花,对他们岑家其实没什么实质帮助,因为差距太大了。
第5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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