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咱们这个太子,他手下多少势力?”王奇将扁担缓缓换了个肩膀,喘息吃力,语气却不快不慢。
“爹说过,天地玄黄四部,掌天下事。”
王奇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那你可知天地玄黄四部有哪些势力?分布如何?他们各自掌管何事?”这个儿子聪明有,处事之道有,但是,并非良才。
王奇拍了拍儿子肩膀:“此次大劫,是我王家命中有之,你可知我当初为何不让你入仕?”
王守仁阴翳的眼睛有一瞬湿润:“爹。儿子知错!儿子对不起祖宗!”
他们流放幽州,每日劳刑苦神,他爹一生波澜壮阔,此次因他连累,王氏一族虎落平阳,他心中既悔又恨。
只要能让他们翻身,哪怕为牛为马,哪怕要他这颗脑袋,他也在所不惜!
官兵提着鞭子巡视:“脚下步子快点,天要黑了,赶不到驿站,你们都等着冻死吧!”
王奇望着前路,身形清癯,头发花白、凌乱。
若是叫人来认,谁也认不出这是几个月前金銮殿上那紫衣绶带的三品大员。
“世人从来都不了解这位太子。当今隐忍多年,人都以为智谋千里,算无遗策,殊不知,若是没有那筇竹寺从不下山的容子檐,如今的大顺,怕还是旧时的天地也说不定。”
王守仁擦汗的动作一顿:“爹?”
王奇跟着前面的人加快脚步,喘息越发艰难:“信,只要进了沅州城,就是进了太子手里。一只苍蝇,都逃不出他掌心。”
“我要用云芷,为我王氏换一纸赦令。置之死地,方能后生。”他说着,一步一拔,额角青筋凸起,呼出的白气在花白眉毛上结成了冰。
王守仁顾不上疲累,忙追上王奇,疯狂喘息:“爹!我明白了!一定要让太子亲自去查!以他的手段,不查则以,一旦查起,沅州城能翻个天地,纵然她云芷神鬼之能,也休想逃出太子手心!”
王奇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喘息声犹如破裂的风箱,和着荒野狂猎风声,好像暴风雪中折断树木那一声“咔擦”,令人心里不安。
他一步一步跟上队伍。
他心里盘算着,推倒又重来,一环套一环。
每一步,他都算得恰到好处。
王守仁心中不安,还想验证什么,王奇静静看了他一眼,看得王守仁眼里一惊,方才淡淡道:“切记,急功近利,事必不成。”
说完,他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寒风中晃了晃身体。
子孙平庸,何其可悲!
*
燕王府。
这座帝王潜邸不知为何,一直不曾改名,大门上匾额金底黑字,“燕王府”三个大字飘若惊龙,大气磅礴。
祈年殿里,萧亦然指着容离手里的信,半晌,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眉毛隐隐飞起,脸部肌肉因压抑而抽动:“天阙!”
他大吼一声,携着狂风暴雨!
自这封信被查获,天阙已得到消息。
他迅速入内:“殿下,萧公子。”
“去,将云府给我围了。”萧亦然一脚踹翻因大喜而特意换的整株红珊瑚。
千金难求的宝物就这样轰然倒地,分崩离析,碎片四散。
容离玉一样白的指头捏了捏眉头,另一只手将手中信随手放在案几上,轻轻敲了敲。
“不要意气用事。”他声音清淡,刚才的冷意仿佛只是错觉。
天阙额头渗出汗水。
“去查一查,云芷,沅州事变那晚,做了什么。”
萧亦然看着殿里处处鲜红仿佛在讽刺一般,顿时气得想杀人。
“查吧,我且等着,不等到消息,老子今儿不睡了。”他走了几圈,一屁股坐到容离对面。
天阙领命而去,语气沉重:“是!”
萧亦然不动声色看了眼容离。
他依然是那副冷淡模样,眼睛看着手中书卷,瞧不清情绪。
萧亦然深吸口气,还是难以平息。
“师弟。”他语气凝重。
容离安静翻了一页书卷,没有回应。
烛火未明,将他一侧脸隐在暗处。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萧亦然勾起嘴角,眸子里渐渐凝聚起狠辣。
“若真如此,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他瞧着容离一页页翻书卷,心中又愧又气:“师弟,不必看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配不上你。”
“啪——”
容离将书卷放下。
书背在案几上发出很闷的一声。
容离缓缓抬起眼睑,眸色漆黑:“待到调查结果出来。”
他的声音很轻,字字句句咬得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思量,才谨慎说出来。
萧亦然想起容离小时候。
他自幼跟随师父在筇竹寺长大,平日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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