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她也不管了。
    谢雯娜的心里也莫名的火大，本来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她，那晚喝了很多酒。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大帮人全都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酒吧的老板特意为他们安排了几间休息室。考虑到程伯钊和谢雯娜是一对，他就把两人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
    那时，谢雯娜已经醉意醺醺了。
    程伯钊也没比她好多少，因为心里难过，他闷头喝了很多酒，此时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意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就看到自己的身侧躺着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娜娜。”他喃喃开口。
    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这样亲昵地称呼过她，每次基本上都是直接其名，或者用“喂”代替。
    可是这个称呼，他却在心里呼唤了千百遍，娜娜……娜娜……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娜娜……娜娜……”
    他开口，喊得很轻婉。
    现在他一定是在做梦吧！否则，他心爱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呢……
    “嗯。”睡得迷迷糊糊地，谢雯娜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还喊得这么好听，她无意识地轻应了一声。
    “娜娜，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爱你。”程伯钊看着她，深情表白。
    “我好像也喜欢你。”谢雯娜半醉半梦地，回了他一句。
    “你也喜欢我？”程伯钊简直欣喜若狂。
    “嗯。”谢雯娜轻声应道。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今天听说他要跟她表白时，她内心有些小窃喜，又有些小期待呢？如果她不喜欢他，为什么没等到他的表白时，她心里会这么失落呢……
    得到她的这个回答，程伯钊已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侧身，将她压到身下，用吻代表了自己内心的狂喜。
    他的吻像暴风骤雨，将她彻底淹没。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在梦里，但他宁可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就让他一辈子都留在有她说喜欢他的梦里好了。
    外面的月色很浓，照在床上相互纠缠的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
    ……
    半夜，程伯钊就酒醒了。
    他拿手做拳拍打了几下自己还有些宿醉的头，然后睁开眼睛。
    他想起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上还枕着一个女人的头。
    他赶紧侧过头去，却看到谢雯娜那张熟睡的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人会睡在一张床上？
    模模糊糊地，他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都串联了起来。所以……昨天晚上他看到她在自己床上，并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第1080章 1080 对不起，娜娜，我爱你
    想起昨晚一夜的疯狂，程伯钊有的不是惊喜，而是深深的懊恼与强烈的自责。他怎么可以趁着他心爱的女孩喝醉酒，就把她的贞洁给毁了呢？更重要的是，等她醒过来，当她发现昨晚跟她在一起的人是他后，她要怎样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应该是把他当成傅建军了，所以才跟他一夜缠绵的吧！
    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拿把枪对准自己的头然后扣下板机。如果能用他的死来谢罪的话，他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
    只是，就算是他死，也改变不了摆在眼前的既定事实了。他死了不要紧，但是娜娜要怎么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呢？
    正六神无主之际，他忽然想起，傅建军应该也在这里。昨晚醉得迷迷糊糊的，他似乎听到这里的老板把他安排到隔壁的休息室里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要是明天早上，他们两人在一张床上醒过来，结果应该是娜娜心里最想要的吧！
    这样一来，他的娜娜就不会因为知道跟她一夜缠绵的人是他而感到痛苦绝望了；而另一方面，傅建军知道自己夺走了她的贞洁，他也会迫于责任而娶她的。
    这个计划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虽然心在滴血，但为了让他心爱的女孩，他还是拿了薄毯把谢雯娜的身体严严实实地裹住，然后把她抱到了傅建军的床上。
    看着两人亲密抱在一起的样子，他就觉得心快要痛得死掉了一般。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心的那个地方真的可以痛到无以附加。
    “娜娜，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你最好的办法了。”看着他心爱的人，他轻声说道。
    没有什么，比亲手把心爱的女人送到情敌的床上最让人感到痛苦和绝望的了。但是为了她，他只能这么做。
    虽然他很想为她负责，但他更清楚，那不是她想要的。与其让她未来活在痛苦绝望中，不如让他们所有人都误会昨晚跟她在一起的人是傅建军好了，他会把这个秘密，直接带进棺材里。
    但虽然如此，他也没有脸再面对她。所以他决定，他会在这一夜，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对不起，娜娜，我爱你。”他俯身，在她的手背上，印下炽热的一吻。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跟他心爱的女孩彻底没有希望了，两人之间，已经横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直起身，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快速跑出了房间。
    ……
    听完二十多年前的真相，谢雯娜惊讶地捂住嘴。因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晚跟自己在一起的人，根本就不是傅建军，而是他。
    那天早上，当她意识到昨晚跟傅建军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她没有一丝的欣喜或者兴奋，有的只是对杨舒兰和他们的孩子深深的愧疚以及心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怪不得她印象里跟自己在一起的人是程伯钊，她还以为是她的幻觉，现在想来，那就是他真实的记忆了。
    “对不起，我清楚你要是知道那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的话，你会接受不了那样的现实，所以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程伯钊向她诚恳地道歉。
    虽然他知道这声迟来的道歉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甚至会把她二十多年的平静都打破，但他还是很想在临死之前，想把自己这个守候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讲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谢雯娜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想不到，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这个当事人才知道了真相。
    “对不起。我知道，这声简单的道歉完全不能抵消我对你造成的伤害，那晚我是真的喝醉了，以为是在做梦。”程伯钊的表情满是自责。
    “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就知道当我知道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后，我会接受不了呢？你知不知道，我这二十多年来是多么内疚和自责？”谢雯娜觉得很委屈。
    当她意识到自己跟傅建军——这个有妇之夫一夜缠绵后，她差点自责到服安眠药自杀。她最痛恨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想不到，自己竟然也做了这样一个令自己都讨厌的人。
    那段时间，傅建军也很苦恼，他找过她几次，他说他愿意为她负责。可是她知道，那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痛苦。
    就在那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经过了前期的无助和彷徨之后，她最终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只是，这件事情，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为了不破坏傅建军的家庭，她决定远走高飞，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只是让她最后悔的是，她没有把孩子一起带走。原本她是准备等自己在那边安定了，再回来把孩子接过去的，却没想到，等她再次回来时，孩子已经被领养走。而且因为福利院那边发生过一次火灾，所有登记的领养记录全都没有了。
    “对不起。”程伯钊除了这句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来表达对她造成的伤害，“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谢雯娜听到这里，心里更难受了。
    她不知道她对他还剩下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她很清楚的一点是，她不希望他就这样离开。
    “我原谅你，也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说不定，会有希望治好的。”她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哽咽着说道。
    “你说，你原谅我了？”程伯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根本就没有恨过你。”谢雯娜回道。
    而且她还得感谢他，否则，她怎么会生出云憬这样聪明懂事的女儿呢？云憬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再说，这样一来，云憬和斯年就不是兄妹关系了，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相爱了。
    听到她这么说，程伯钊心里更难受了。在他看来，这是她不想让他走得不安心，故意这么说的。
    “我想单独跟云憬聊聊，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可以吗？”他用商量的语气向她问道。
    第1081章 1081 终于了了心愿
    听到他说的话，谢雯娜皱起眉头。连她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更何况云憬了。
    当她知道他是她的亲生父亲，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的顾虑，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也尊重你的决定。”看出她的迟疑，程伯钊又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谢雯娜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倒不是最担心云憬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他，而是马上就要面临生离死别了。本来知道他马上就要离世，她就够难受的了，要是再让她知道她一直喊的程伯伯竟然是她的生父，而且马上就要离开，她真担心女儿会接受不了。
    “对不起，造成你的困扰了。”程伯钊向她道歉。
    他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对她的亏欠了。
    “好，等云憬回来，你跟她聊吧。”谢雯娜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虽然她知道女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会非常难过，但要是现在瞒着她，等将来有一天她发现了真相，而那时，程伯钊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她一定会留下遗憾的。
    “谢谢！”程伯钊挣扎着起身，想给她磕头。
    他知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多么艰难。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看到他双膝跪下去，谢雯娜赶紧去扶他。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跟云憬。”程伯钊虚弱地说道。
    对她，他有着说不出的内疚与自责；而对于云憬，他从来都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应承担起的义务。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谢雯娜感慨地说道。
    造化弄人，谁能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如此呢？兜兜转转了二十多年，她终于弄清了当时的真相。
    “好……好……”程伯钊点头。
    两人之间，一时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大家心里都装了太多的心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云憬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去看看她。”谢雯娜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起身说道。
    “这里到处都是机关，你不要随便乱走动。”程伯钊提醒她。
    “机关？”谢雯娜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