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违背入社时的正道,作为一“家”之主的社长福泽谕吉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也没看见。
这并不是说福泽谕吉不在意规矩, 事实上传统旧式私塾教育出身的他对古早时期读书立身之所得颇为坚持, 只不过这份坚持全都用在自己身上罢了。
嗯, 社长是侦探社上下所有成员中最自律的人, 没有之一。
然而就是这个人,突然有一天,他, 上班,竟然迟到了。
并不是临时有约,也不是事先安排,原本应该能看到社长出现在办公室的时间段里,偏偏不见人影。
“遇见拦路打劫的猫咪了吗?”
猫奴春野绮罗子小姐双手交握枕在腮边一脸沉醉, 大约是今日吸猫份额达成, 所以电量格外充足。
正襟危坐的国木田独步一心二用边处理报告边否决了秘书小姐的猜想:“不可能的,会打劫社长的猫就和敢用手指戳社长脸颊的女士一样不存在。”
倒是新来的调查员兴致勃勃开启八卦话题:“欸?话说回来,社长还是单身吗?”
按道理讲,福泽谕吉只是看上去过于严肃而已,本身拥有一定有社会地位, 又有独立运营的事业,品行高洁。可以说除了略有些守旧的习惯爱好外,怎么想都是成熟女性最为青睐的婚恋人选。
然而这人都有四十多了吧, 竟然还单身?
“我认识老师以来就没见过他与女性有什么交往。”国木田很老实的问一答一,顺便被带着不知不觉一起跑偏闲聊:“但是听社长少年时代的同窗好友福地先生提过,他似乎在老家那边有相熟的异性。”
相熟和交往,完全是两回事吧!
这个话题很快就告一段落,办公室内工作的继续工作,摸鱼的继续摸鱼。关于社长为什么单身……算了,大家都还单着呢,就少替别人操那份闲心。
墙上钟表的时针缓缓指向十的位置,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不给众人反应时间,墨绿色羽织就只留了道
背影紧接着被另一道门掩盖。
“……”
我们知道社长身手很好,但是我们不知道能好到这个程度——总也有七、八米距离了吧……请问您是怎么闪过人类视网膜的?
国木田独步手里的理想小本本掉在地面而不自知:“社长他……刚才?好像?笑了?”
是的是的,谁都知道社长并不是冲着他们笑,但他迟到不说还笑着来办公室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惊悚。春野小姐眯着眼睛侧脸向窗外看:天上没有下青蛙,港黑大楼没有炸,也没有送上门的绵软猫咪。
为什么?
总要有个原因?
一群人好奇的要死,就是没谁敢上前问。
老板宽宏是一件事,员工却不能太过随意,别人的私事总不好随便张嘴打听?
“乱步先生为什么不在啊!”整个侦探社敢和社长言语无忌的大约就只有被其视若子侄的乱步先生了吧,他一定也会对今天这件事超级好奇!
可惜乱步先生被警察请走破案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只能自力更生。
新人调查员是个头发像海藻一样乱蓬蓬的高瘦青年,迅速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后立刻化作一滩黄油恨不得能住在会客厅的黑色沙发上。平日里他把绝大多数时间都消耗在如何惹怒搭档上,今天却突然来了精神。
——乐于挑战勤于作死的年轻人就有点想皮一下。
“下班后一起去聚餐吧!”他跳起来坐在办公桌旁打开电脑,难得仔细看了下需要整理的工作报告。就坐在他正对面的国木田独步明白搭档的意思,黄发青年珍惜的拍拍理想小本本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点了头:“可以。”
说完他看向坐在办事员区的秘书小姐:“春野小姐,请社长一起去聚餐?”
只有先和秘书商量好才能确定社长有空闲的时间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春野绮罗子同样对于社长今天一身春风的状态超级好奇,翻开记事簿浏览一遍冲国木田和新人比划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于是大家都巴不得时钟能走快点。
“啊,那个~国木田君?”新人大概工作了二十分钟,想要摸鱼的手指开始蠢蠢欲动:“你也是跟着社长启蒙的吗?”
就年龄而言可能性并不低
,但黄发青年这回老实的摇了头:“不,我只跟着学了古武,读书还是在学校。”
“咦?我还以为那本五十音图《竹取物语》是你的,国木田君也有相信童话会实现的年龄想想就……”
他捏起嗓子用一种超级恶心的语气故意膈应搭档:“好~可~爱~啊~”
“好好说话!”
国木田先生严肃又正经,品性和老师几乎一样,是个会把玩笑当真的实诚人。他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新人在调侃自己:“那么旧的书,一定很早了,你不如去问问乱步先生。”
那就相当于直接去向学神问答案,有点意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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