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摸摸垂下来的头发:“如果换做是我……只想想就恨不得生吃了这样的仇敌。”
她看到了珠世的痛苦——被欺骗着成为鬼,混沌中亲手杀死丈夫和儿子。
而她同意成为鬼为的却是想与爱人白头偕老, 陪儿子长大成人。
胸口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沉闷与愤懑。
足以摧垮意志逼得人疯狂的痛苦, 在过去的十四万六千零一百天内每一天都犹如搅入心头翻转的刀刃伴随着她。这股恨意早就化脓变作世上最可怕的毒药, 迟早有一天要覆灭制造了它们的始作俑者。
鬼舞辻无惨, 你真是太小看女人与仇恨的力量了。
——交易双方都带着满满诚意而来,自然能达成期待的一致。珠世同样对这一次的选择信心高涨,高到露出几乎看到黎明般的喜悦。
“愈史郎, 收拾行装,我们马上就又要搬家了。”她看着被自己亲手变成鬼的少年, 目光中带着怜爱与柔和:“我有预感,一切都快要结束, 就让我痛快的在鬼舞辻无惨手上再添一刀, 亲自踢这恶棍跌入他最怕的死亡。”
难得的喜色出现在她脸上, 少年却皱了眉有些别扭:“珠世小姐,鬼杀队值得信任吗?万一他们杀死了鬼舞辻无惨后调转枪口要对付您怎么办!”
“那又有什么。”她收敛笑意微微低头:“我早就该死去, 只要能够复仇……”
“吃过人的鬼,理应付出代价。”
——作为母亲,我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这种罪过足以坠落入比无间地狱更深刻的地方。
“可您也行医济世救济世人,这样难道还不够吗。”少年跪着膝行到她面前想要继续劝说一二,珠世抬手替他顺了下草
绿色的头发阻止道:“愈史郎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鬼杀队既然能接纳祢豆子,也一定能接纳你。而且,那位鸣柱大人走的时候也一定让你传话了吧?”
少年立刻将眼睛转开,一看就知道心虚。
“鬼杀队杀鬼,却也是个讲道理的组织。上至其当主产屋敷耀哉,下至队士,多为品性高洁之人,值得信任。譬如今天来的两位,随便哪一个都能轻易灭杀我们。”
但是两位访客都体贴的退出些空间好让她能觉得舒服一些,鸣柱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由此可见猎鬼人确实抱着真诚合作的目的而来。
既然如此,哪怕将来被清算她也认了。
愈史郎眼看她已经拿定主意不会更改,无奈之下只能按照吩咐走去慢吞吞收拾家什。担心归担心,但要让他为着避祸独自离去,那也万万不可。
另一边阿薰和香奈惠天亮后回到本部,前脚禀报求见主公,后脚刚好看见炼狱杏寿郎从庭院退出来向外走。
“炼狱先生,是新任务吗?”
炼狱家代代都是产屋敷的家臣忠诚无比,炎之呼吸也是攻击力极强的分支,看来新任务有些难度,不然主公也不会直接派遣他出去。
杏寿郎无论什么时候都精神十足,坦率看着向自己打招呼的两个少女:“嗯,阿薰,香奈惠,我要去调查一起列车上的失踪事件。刚才还在庭院里遇到胡蝶忍,你们应该能追上她一起回蝶屋。”
“祝您武运昌隆,出入平安。”她微微弯了下眼睛让开路,和香奈惠一起目送炼狱杏寿郎离去。
那种有些不好的感觉又一次出现,怀着略微有些沉重的心情她进入庭院求见述职,果然遇到了正在向主公推荐灶门炭治郎的忍。
罗列出那少年令人侧目的特质与值得信任的品性后,她退到一侧安静等待回来报告任务的人上前应对。
“辛苦你们。”产屋敷耀哉听完所有,先是对忍的提议表示认同,而后转向阿薰:“你怎么看?关于灶门炭治郎。”
这可真是珍贵的尊重,如果当初的村长做人能像主公一样,哪怕难顺毛如宇智波也会乖乖听话。
她认真想了想用一种发自肺腑的语气感叹:“虽然很不服气,但这少年确
实比我那个师弟要成熟多了,堪当大任。”
掌管蝶屋的胡蝶姐妹自然知道我妻善逸是个什么状态,抿嘴憋着笑没有拆阿薰的台。
“他有责任感,有目标,有计划,还有种冥冥之中很难解释的吸引力,为了家人能拼搏至最后一息。”她抬起眼睛看向主公:“我看好他。”
“另外,我今天从珠世女士那里得到了一份情报。这让我越发确认,灶门炭治郎和他的妹妹,很可能是我们与鬼战斗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从珠世女士记忆中看到了一个戴着花札耳饰的高大男人,只用了一刀就令鬼舞辻无惨狼狈逃窜!”
用宇髓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何等华丽的剑技!
“而那个花札耳饰,如今正出现在灶门炭治郎身上,相似的剑技……也恰好在我出发去见珠世女士之前被还原出来。”
这几乎是决定性的分量。
即便淡定如产屋敷耀哉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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