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反抗的念头!
她急忙将视线再次下移,定格在石台上那一群人之上。
可以想见,那外围的十二个人做的应该就是配合阵法,合力牵引住那个能量光团,稳定它的灵力□□,吸收下方被抽取出来的灵力。
光团下方那十“鬼”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随着体内的灵元不断被抽取,他们原本凝实的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稀薄,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的灵魂就会随之消亡。
灵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抽取了多少“鬼”的灵元才能将那颗能量光团壮大到如今这般模样,她也不知道她治下的“鬼”到底还有多少存活,更无法想象若是没人来阻止这场泼天罪孽,幽凉古城还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
若是再让它这般吞噬下去,一旦光团中的能量倾泻,那整个斗霄恐怕有大半生灵会因之毁灭。
那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她的思绪最后只盘旋着这样一个疑问,此时的她已经几乎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身体如破布般躺在石地上,无法擅动分毫,即使知道兹事体大,却无奈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别说力挽狂澜了,怕是连自己的命都无法保全了。
灵不知道那男人给她喂的究竟是什么药,她只知道从那男人离开后的两天,她的身体慢慢出现了变化,最初是身体开始经历非人的折磨,仿佛身处冰山与火山的交界处,在冷与热的交替中挣扎撕裂。
痛。
已经不足以表达她当时的感受。
在死后的两百年,身为灵体的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活着”的感觉,那般清晰,那般奇异。
所幸这种折磨并不长久,也许是半天,也可能只有一个时辰,她自己也是模棱两可。
经历那非人的痛苦之后,她的意识非常清晰,所以可以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不同,或许这种不同从外表上看来并非是不好的——她的身体变得更为凝实,且更为年轻美丽了,与少年时候的自己几乎无二。
她被困在床上,她的正对面正巧放着一面铜镜,这种刻意或有心的安排能让她一目了然的观察到自己的变化,镜子里的她因为之前的疼痛显得有些凌乱,但却并不颓唐,反而显出一种令人娇怜的美。
宛如朝阳晨露中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经历一夜细雨的滋润浇灌之后,迎着风正准备绽放出独属于她的芳华,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正常的、青春正艾的少女,而非成熟的、冷静的、看透世事的世故的自己,若非铜镜中那双熟悉的眼,恐怕她自己都要错以为镜中人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她被强迫喂下的药有回春固体之效,将她的身体凝练的宛如新生。
那男人到底是何居心?她可不信他有那么好心在做好事。
她在疼痛中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却始终琢磨不透。
不过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琢磨那人的心思,因为之后她的身体再次变化了起来,所幸这一次并不痛苦,她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她却宁愿能痛一点。
她的身体在慢慢僵化失去知觉,从脚趾逐渐攀爬,一点一点往上蔓延,直至没顶,最后除了头部之外其他地方都失去了感知。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变化,因为缚魂绳的关系,她本身就几乎无法动弹,但这并不表示她的身体是失去控制的,她能感觉到皮肤的张弛,能感觉到胸口的起伏……但随着那药效的蔓延,她慢慢感受不到这一切——
那种只有一颗脑袋的感觉太诡异了……语言形容不出的诡异。
之后是再一次的沉睡,醒来之后便是现下这番场景。
避开视线所及的那个区域,灵闭着眼休息片刻,才移动着自己唯一能掌控的头观察起这座地宫的其他地方。
这是一座空旷死寂的石室,除了那座石台和残垣断壁之外,这里几乎空无一物。
她细心的扫过那些斑驳倾塌的石墙与地面上已经倒塌的石柱,看到一些细密的雕纹,虽然多数纹路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模糊,但她仍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难道这里是幽凉地宫?”灵不由得在心中猜想道。
那些雕纹她并不陌生,雕纹很像一弯弦月,又像一把锋利的镰刀,刻满繁复又精密细腻的神秘文字,而灵总觉得,这形状更像另一个东西——真魔族的角,连在一起的双角。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
虽然她很少过问幽凉城中的事务,但这里好歹也是自己生活了两百余年的城池,对这座城市的历史她或多或少了解过,何况她如今还生为幽凉城的黑暗城主,有些鲜为人知的事她也知晓一二。
而这雕纹形状正是创造了幽凉古城的首任城主所供奉的图腾,所以若她猜想无误的话,这里恐怕就是那位城主的最后居所——那座位于幽凉古城地底下方的地宫,被幽凉人奉为禁地的幽凉地宫。
据传,首任城主是幽凉古城存在至今唯一一个兼任了白日和黑夜城主的存在,似乎在他之前,“鬼”并不存在,幽凉只是一个普通的城池,而双城主制度也是在他离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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