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二岁……江映月没想进去,但她怕齐延喝醉了出事,便心情复杂的跟了过去。
低头看着齐延和她的影子相互交错,江映月忽的想到,他喝醉了之后,怎么脚步都没有乱一下?
而且喝醉的齐延不苟言笑,很像前世那个沉默冷硬的国公爷,一想到齐延未来要遭遇的种种变故,江映月不由得又难过起来,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竟然比喝了酒还要难受。
看着齐延进了内室,江映月在门槛外站住了,低声道:“齐哥哥好生歇息,我去吩咐厨房把醒酒汤送过来。”
“劳烦你了。”齐延揉揉眼睛,没忘道谢。
“跟我客气什么。”江映月把豌豆黄递给站在他身后的段晨,急忙走了。
回了惜桃苑,江映月连声吩咐厨娘做了醒酒汤,一份送去前院,一份送去了映竹院。
齐延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看见桌上的豌豆黄,他拿起一个看了看便放下了,只看颜色,他便知道,月儿的厨艺愈发精进了,他的胃也养的越来越刁了。
看到豌豆黄,他不由得想起了早就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的玉棋酥,不知道祖母吃的好不好,大哥前不久倒是在信中提到了祖母,说她夸玉棋酥做的不错,若是有机会,她想见见那个教他做点心的小姑娘。
可是祖母没有再来信了,齐延揉揉眉心,以前祖母都是亲手写信的,如今竟然只能在大哥的信里窥见只言片语,他大概猜到了,祖母的状况很不好,可是祖母不松口让他回去,他就没办法偷偷溜回去,要走,他也得正大光明地走回去。
那阵难受想吐的感觉终于过去了,齐延吃了几块豌豆黄。宴席上一直在喝酒,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有些饿。只是没想到江映月做的这么好吃,清凉爽口,味道香甜,一个没没忍住就全都吃完了。
酒足饭饱,齐延不愿意再想那些事,沉沉的睡了过去。
惜桃苑中的江映月托腮看着剩下的豌豆黄,虽然浅黄色的豌豆黄长得很讨喜,让人食指大动,她却没有什么胃口。她能感受到齐延的失落迷惘,却不好开口问他,只能借口做醒酒汤匆匆离去。
齐延到底是怎么了?
江映月想了想,如今能让他挂念的只有祖母,是不是平乐大长公主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看来她要尽快实行那个让齐延回京城的方法了,虽然有些冒险,现在只能尽力一试了,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这时,她听见江映云在外面和雪青荼白说话,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忙了整整一日,她们的生辰贺礼还没送呢。
江映月一边高声让妹妹进来,一边急忙对着铜镜整了整仪容,姐妹俩相视一笑,仔细检查了一番一直放在江映月房里的贺礼,便一同去了前院。
送贺礼自然也要分长幼有序,江映月头一个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她为阿爹抄写的经书。江元青没当回事,儿女为爹娘抄经祈福是常有的事,是以觉得大女儿的礼送的有些敷衍。
江映月瞧他不屑,也“哼”了一声:“我送阿爹的贺礼在里头呢,你打开看看。”
江元青听了女儿的话,随意翻了翻,待看清秀丽的簪花小楷,自然大吃一惊,月儿的字怎么突然写的这么好看了?
莫不是云儿替她写的?连忙暗中瞥了一眼小女儿,江映云连忙摇头,她可不敢居功。
“说吧,月儿,这是怎么回事?”江元青把经书放下,审视地看着大女儿。
“阿爹,这些日子我勤学苦练,才把字写成这样,您怎么不夸一声就来训我?”江映月察觉情况不妙,连忙躲到秦氏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少来这套,是不是你写的字做娘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秦氏才不管她,转过头冷嗖嗖道。
“这真的是女儿写的!不信你问荼白雪青,女儿的手都要起茧子了。”江映月连声撒娇,一会儿求这个一会儿抱那个,江元青和秦氏自然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你在我面前写几个字,我便信你不是魔怔了。”江元青捋着胡须颔首道。
“这有何难!”江映月乖乖的坐下,歪头道:“阿爹替我磨磨吧!”
江元青气极反笑,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你可是第一个让寿星磨墨的。”说完却亲自动起手来了。
不一会儿,江映月写了字,和经书上的一模一样,江元青才放过她,摇头失笑。
这个女儿,他是愈发捉摸不透了,懒的时候是极懒,偏偏该做的事情却一件不落的做完了,如今连字都练好了,日后想教训她可就难了,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映月松了口气,以后她终于能好好写字了,不用遮遮掩掩被人发现了。
“阿爹!还有呢,这是我和云儿亲手绣的圆领袍衫。”江映月忙献宝似的拿出了昨日才完工的衣裳。
“这袍衫上的暗花一看便是出自云儿之手。”江元青认真看了几眼赞叹道。
江映云不好意思的笑笑。秦氏瞧她一眼,没有说话,她最好能一直这样安分守己,若是像她那个姨娘一眼,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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