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桂树下面望着天上那一轮圆月出了许久的神。
后来终于觉得有些冷了,这才慢慢地转回去,推门时心里竟是紧张的,怕她还在,又怕她不在,伸出去推门的那只手在虚空中停了有那么片刻,还是落下去,轻轻将门推开。
屋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他站在门口,只觉从未有过的失望,她到底还是走了。窗户半掩半开,他知道洛小丁定是翻窗走了,从客栈到驿馆并不远,倒不用担心她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李玄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在窗前站了良久,终究还是没有追出去。外面的天已有些发白,他只觉胸口闷得发慌,这才见面多久,她又走了。每次都去追么?却也实在太累,不如就由她去……
只是床帏内到处都有她的气息,枕头上,被褥上,连他自己的衣服上似乎都有她发丝的清香,怎么又能放得下?
他由不住轻轻叹气,只得又爬起来,点燃桌上蜡烛,想在桌旁坐坐。火光闪动的霎那,他竟是一呆,目光及处,却是一枚澄碧剔透的玉貔貅,一瞬如遭雷击,她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把他送她的信物留下,是真的打算跟他一刀两断?
心痛如刀搅,她到底是比他要绝情……他是有错,不该用那样的方式去试探她,更不该生她的气,只是,她为什么要提那件事,她要他回浮云城。明知道他根本就回不了头,还要让他回去,他又如何不气?有那么一瞬他想要拿着玉貔貅闯到驿馆问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只是那念头一闪即过,他忽觉疲惫,问了又如何,不问又如何?她但有什么想法。。。宁肯烂在肚里,也不会对他多说一句。
虽是如此想,心里却总还是有那么几分不甘,很想出去将洛小丁追回来,几番犹豫不定。人已折腾的困倦不堪,临睡去前还在想:“明天……明天再说吧!”
这样一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在响,睁眼看时竟隐隐约约是洛小丁的模样。她施施然走过来,对他巧笑嫣然:“师父!”
“小丁。”李玄矶心里又惊又喜,猛地坐起身来。定睛看时,却哪里有洛小丁的影子?床前地确是坐着个人,却是江蓠。
江蓠微皱着眉看他,道:“终于睡醒了?城主可真能睡,居然连睡了两天两夜……”
李玄矶看着他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两天两夜,他竟睡了这么久?那么小丁……应该也已经离开了。心里一阵抽痛,面上却只是淡淡的。问江蓠道:“你怎么来了?”
江蓠道:“我看你总不醒,所以就来了。”招呼门口站着的下属进来吩咐几句,不一会儿那人便端来饭菜,却是一锅热腾腾的粥,另外配了几个精致的小菜。看着赏心悦目,似乎很是可口。
“你这一路都跟着我?”李玄矶却也饿了。一边洗漱一边问他。
江蓠也不答他的话,见下人将饭盛入饭内,布好了竹筷酒菜,只连声催他上桌吃饭。
李玄矶一连吃了三碗粥才觉腹中有些饱意,一边吃一边却想起那日在地宫喂洛小丁吃粥的情景,唇角不觉便浮出一丝笑意,笑了一笑却又觉得心酸,推开碗问江蓠道:“这一阵浮云城那边怎样?”
江蓠点头道:“还好,没什么大事,没有裴玄义跟范玄敬在里面挑唆着,底下地阁主们老实多了,阙金寒那小子平素看着吊儿郎当的,制他们倒是有那么一套。”
李玄矶含笑不语,听江蓠絮絮叨叨讲浮云城这一段时日发生的一些事,知道童玄成在城里主持大事,阙金寒辅佐,风竹冷也未再派人找浮云城的麻烦,如今城里太平无事,便也就放了心。
回头想起尚悲云的病,便又问了两句,却听江蓠叹气道:“霍不修夫妻带着他两个离开浮云城了。”
“为什么事离开?”李玄矶吃惊道,难道是阙金寒地原因?只是他收的这个二弟子虽然有些狂狷,却也不至于容不下尚悲云,何况悲云如今还成了这副模样。
江蓠道:“霍不修说,你那大徒弟的病只怕是在心里,继续留在浮云城,只会触景生情,不如出去走走,待他想通了,说不定也就好了,所以便带着一家人走了。”
“悲云的病还是那样么?”李玄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隐约有些自责,说到底是他的责任,若是不派悲云出去找小丁,又怎会有这样地事?
江蓠靠着椅子叹气:“嗯,没什么起色,却又不像是被毒坏了脑子,我看霍不修说的倒像那么回事,十有八九是他自个心里的病,也许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干脆不想醒过来。”
李玄矶默然无语,望着窗外看了许久,又问:“那个孩子呢?”
江蓠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孩子,什么孩子?”问完却又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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