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报请朝廷允充族谱时,言其与生母明安公主相克,故一直养于民间。”
李玄矶心头一动,脑中有什么乍然滑过,望着江蓠默然无语,静待他继续说出下文。
“我又查了他入府的时间,真是好巧,恰恰便是你带洛小丁回浮云城的那一年,只不过晚了几日,也就是说,他与洛小丁是同一年生人。”
李玄矶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是,这跟他杀小丁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只因他与小丁同年,便要置小丁于死地?必然还有其他什么……”看来,还需再好好问一下洛小丁,她一定还瞒着什么。
江蓠沉了一下,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查到,只知道当年是白弘景带他回到云阳王府……至于他是在何处长大,由何人抚养?竟全无线索。”
“白弘景?”李玄矶微微坐直身子,似乎对这个名字颇感兴趣。
“云阳王手下曾有两大高手,其中一个便是这白弘景,此人轻功极高,善潜行隐匿,来无踪去无影,十分了得。不过,此人近些年耽于酒色,已大不如前,如今云阳王待他竟还不如左金鹏。”
李玄矶眼望远处,略微顿了一顿,又问:“另外那个高手便是那死了的凌绍祖?当年,你似乎对我提过此事……”
江蓠道:“正是此人。”
李玄矶凝眉思忖半晌,忽道:“先查查这白弘景再说……另外,不是曾有传言,说明安公主身有痼疾,不能生养么?如何忽然冒出这么大个儿子来?”
江蓠笑道:“这些王室显贵家中总难免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好在这事情着落在白弘景身上,只要把这人身上的谜团解开,这些事情便水落石出了。”
李玄矶道:“这些事情跟小丁遇袭一事,似乎扯不上太大的关系……我多少明白你的意思,你怀疑谷落虹的生世与小丁有关?”
“我只是猜测而已……是与不是,只有再看那边的消息……”
李玄矶“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此事就按你的意思办,我唯一只担心……”他唯一只担心洛小丁的女子身份会被人识破,那谷落虹若真与她扯上什么关系,多半要追溯到六年前,倘若两人真的有什么瓜葛,只怕——
他再不敢想下去,推桌而起,走到水边望向远处,远处山峦起伏,云雪烟岚乱糟糟搅成一团堆在山头,一时竟分不清哪里是云,哪里是雪?他心头也是乱纷纷一团,是担忧是烦乱是隐恨,,竟全然理不出头绪。
江蓠道:“我知道城主担心什么……上次我提的那件事,城主有没有考虑过?”
“我想过,只是……她若去了你那里,同死又有什么两样?”李玄矶怅然一笑,怎样都难,放在身边不安心,去远了更不安心,到魅影阁,自此洛小丁这个名字便在江湖上消失,她那样的性子,只怕倒真活不出来了。
江蓠沉默,过了片刻方道:“江洲云绣坊那边,我已派人过去,还没传回信来,城主再耐心等些时候。”
李玄矶走过来,拍拍江蓠肩膀,道:“难为你替我想着这些事。”
江蓠笑道:“你若娶个贤内助,我便不用想了。说起来,你也该娶上一房妻妾,你师父当初只不准你收女徒,却未曾说过不让你娶妻的话,你又何必自苦?总惦着那些成年往事做什么?”
李玄矶皱眉看他一眼:“你倒拿皇帝的三宫六院跟股肱大臣相比,才更妙一些。”他轻叹一声,“这些事说来容易,当真要娶个贤妻却也不易……何况,我孤身一个人这许多年,也已习惯了,若多一个人在身边,反觉绊手绊脚,实在是麻烦。”
江蓠疑道:“当真如此?”
“我在你面前又几曾说过假话?”李玄矶反问。
江蓠摇头:“你这话半真半假,只信得七分……”
李玄矶微笑:“这原是江蓠本色,信人七分,疑人三分,你若完全信我,那便不是江蓠了。”
两人相视一笑,以茶代酒举杯一饮而尽,气氛到这时才变得轻松,江蓠想起旧事,忍不住取笑道:“当初你也并不是个正经人,勾栏青楼没少混过,放浪形骸,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有做过?你师父险些要给你气死,哈哈哈……我竟想不通,你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整日拿那些清规戒律困着自己,难道不累?”
李玄矶不作声,很累,整日劳心劳力倒也罢了,还要面对那一摊子乌七八糟的事情,他这个城主远没有旁人想的那么风光,那么多人仰望着他,当他是神,岂能由他任意妄为?
第一卷 23.鼻衄
从蕊香阁出来时,已是正午时分,李玄矶满腹心事回到取松院,郁郁不乐吃了午饭,心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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