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她自幼在徐夫人身边长大,知道徐夫人一向是个讲究仪容的,何曾出过这种事情。
她就做主把满屋子的人都赶了出去,留了齐毓之,道:“玉官,祖母看样子情况不妥……”
齐毓之仔细一看,发现徐夫人脸色发红,目露哀色,全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忙把徐夫人扶着躺下,易嬷嬷偷偷去叫了大夫进来,大夫一看,道:“还是回了国公爷吧!”
易嬷嬷一听。当场就瘫在了地上。
齐毓之毕竟比妇孺之类多些见识,拉了大夫到一边祥问。
大夫含糊地道:“这是风寒引起的肢体疼痛,手足麻木之症……”也就是民间所说地偏风瘫。
他请了大夫开药。然后嘱咐易嬷嬷:“我去二叔父那里……”
易嬷嬷含着泪点了头,却发现衣袖被人拽着。她一看,竟然是徐夫人,口歪嘴斜地哆嗦着朝她使劲地眨眼睛。
两人在一起多年,自然是心有灵犀的。
易嬷嬷忙上前就拉住了齐毓之,道:“你不能去!”
齐懋生一怔,然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他铁青着脸:“你让我做个不孝之人吗?”
易嬷嬷哭道:“你去了。才是不孝之人。”
两人正对峙着,就听见徐夫人喉咙里发出咳咳之声。
齐毓之扑到了徐夫人地病前,就看见徐夫人伸出拘挛的手拉住了他。
易嬷嬷厉声道:“你想让祖母活活死气吗?”
齐毓之就愣在了那里。
易嬷嬷见他不闹了,叫了身边的丫头去花生胡同请了方少芹过来。
方少芹进来,就看见齐毓之满脸内疚地握着徐夫人的手在跪在炕边低泣,而徐夫人口嘴歪斜地颤抖着,立刻知道情况不妙。
易嬷嬷忙道:“夫人喊了玉官来,正责骂他,谁知道……”
正说着,大夫在外室开好了药方。道:“不可再惹得夫人生气,要注意按摩四脚,多吃蔬果……”
方少芹忙一一应了。
易嬷嬷送了大夫出门,又塞了一个大大的封红给他,道:“今天之事,还望先生暂时不要支声……”
这位大夫,算得上是齐府供奉的,徐夫人有个头痛脑热地,一向是他出诊,受得恩惠也不少。接了封红,自然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回到屋里,方少芹已指挥了婢女去熬药。
本来中风的病人,最忌人搬动。易嬷嬷和齐毓之无意之间,做了最好的处置,加上徐夫人意志坚强,药煎好地时候,已可以断断续续说几个字了。
“玉官,要,待少芹,好!”
齐毓之含着眼泪只点头。端药进来的方少芹望着徐夫人花白的头。听了这话,也不由眼角一湿。悄悄侧过脸去了。
齐毓之亲手服伺徐夫人喝了药,药还有安眠的作用,徐夫人就缓缓睡去。
易嬷嬷拉了两口子商量:“这事,可不能让国公爷知道……顾氏那边,就暂时别让她来请安了。”
方少芹点了点头:“就说祖母忧思过度,需要静养……我来床前待疾。”
齐毓之就感激地撇了方少芹一眼。
三个人忙了十来天,徐夫人虽然不能恢复如常,但已能缓缓地说几个字了,象三五岁的小孩子似的。
平时如果有人来回事,就由方少芹用纸写了,然后易嬷嬷隔着帘子传,到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顾夕颜正被齐懋生闹腾着,听说这段时间不用去请安,只招了方少芹在跟前服伺,还以为她又想玩什么花招,自然乐得逍遥自在,也没有发现什么。
所以崔氏提起给方少芹过生辰的事,躺在炕上的徐夫人就很欣慰地笑了起来,缓缓地道:“好,我出一百两银子,也来凑个份子。”
徐夫人说话的语速非常地慢,神色间,也没有了往昔的精神。
崔氏就不由心生疑惑。
莫是得了什么病,可又没有听说?要是平常,这合府的女眷都应该来给问疾了……
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方少芹哪里有这心情。可越是如何,越要表现的镇定自若,风轻云淡的。
她笑道:“既然祖母心疼孙媳妇,孙媳妇也不好推辞。初二那天,我就在花生胡同静侯各位婶婶了。”
徐夫人自然不会多留崔氏,而崔氏得了准信,转身就去了梨园。
齐毓之满脸歉意:“少芹,国丧期间……实在是对不住你!”
徐夫人却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们熙照士族家的好姑娘!”
齐毓之闻言,眼神一暗,低下了头,喃喃地道:“少芹……我不是有意的……”
方少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槐园地魏夫人却冷着个脸:“这样,太便宜她了!”
宝娘就犹豫道:“魏士英那边……”
魏夫人就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实情告诉透露给她就行了……齐毓之和方少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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