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栀子拿着一套七巧板站在自己地后面。
“真的吗?夫人,真的治不好了吗?”栀子满脸地担心,眼角含泪。
“这是给红鸾玩的吗?”顾夕颜望着栀子手里的玩具。
栀子点了点头,还在纠结那句话:“三姑娘,再也不能好了吗?”
“也不全是,”顾夕颜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早一天开始,就早一天有希望!”
栀子眼中就流露出犹豫:“可她是三姑娘,她一哭,我们就不敢让她走路……”
顾夕颜就笑道:“你们不敢,贞娘也不敢吗?”
栀子就点了点头:“嗯,大家都不敢。”
“为什么?”顾夕颜非常的意外。
栀子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理所当然的道:“因为她是主子啊!”
顾夕颜还待问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一条桃红色的曳地长裙,她立刻转移了话题,笑盈盈地对栀子道:“那你以后可帮着三姑娘哦!”
栀子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拼命点头:“夫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三姑娘的!”杏雨手脚麻利地摆了几碟干果到炕上的小几上,又沏了一壶新茶。重新点了一盏玻璃灯来,笑道:“大少奶奶,你看,亮不亮?”
方少芹望着小几上的山楂糕、云片、桔饼、黑枣、芝麻糖。笑道:“挺好!”
杏雨就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那边墨菊拿了一床天青色绣着缠枝花的湖绸夹被过来,笑着给她搭在膝上。
石嬷嬷知道墨菊是顾夕颜屋里掌事的大丫头,就有些奉承地道:“还是墨菊姑娘心细。”
“嬷嬷夸奖了!”墨菊恭顺地笑着,然后半蹲着行了个福礼,退了出去。
方少芹就尽情地打量着四周的布置。
中间是一座绣着稚鸡牡丹地绡纱屏风把卧室分成了两半。临窗的大炕,沿边一溜全是多宝格格子,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看的书,用的笔墨。把玩地如意,还一副叶子牌……象少女的闺格。
“啧啧啧,”石嬷嬷也打量着这屋子,“这位少夫人,还是小孩儿心性。姑娘,您看,那边角落里还有毽子!”
方少芹顺着石嬷嬷的手指望去。
真的,炕尾多宝格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楠木匣子,上前摆着两个鸡毛毽子。
方少芹望着鲜艳的羽毛。就有片刻的失神。石嬷嬷随手就把楠木匣子抽了出来。拿起毽子在手里掂了掂,笑道:“姑娘,想不到少夫人竟然和您一样,喜欢踢毽子……”
方少芹耳连就响起了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大哥,大哥,你看,我踢的多高啊!”
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穿着绿衣小袄的自己。扬着无忧无虑地笑脸。摆着手,扭着腰肢。有着鲜艳羽毛的毽子在脚间起起落落……
手就象有了自己的意识,把毽子捏在了手里。
那边石嬷嬷已被那个楠木匣子引吸过去了:“这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啊!”
方少芹回过神来,正欲正言阻止,但石嬷嬷已把匣子打开了。
两人望着匣子里的东西,都怔住了。
是一件没有完成的绣活,绣的是个荷包,荷包的图样是寒梅凌雪,针角间隙不一,看得出手法很生疏,旁边还放着各式的绣线。
突然间,方少芹眼中闪过了顾夕颜眨着眼睛的顽皮模样。
就好象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顾夕颜突然在方少芹心目中变得亲切生动起来。
“嬷嬷快放好!”她有些急促地道,“既然收在角落,自然是不希望有人知道的。”
石嬷嬷也明白过来,急急盖上了匣子放回了原处。
方少芹嘱咐石嬷嬷:“切不可对人说。”
石嬷嬷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笑道:“真没有想到,少夫人的绣活……竟然连七、八岁的孩童也不如……”
方少芹就笑而不答,随手就近从多宝格格子里抽出了两本书。
一本是《十三郎》,一本是《草庐诗集》,前者是一本清戏曲本,后者是熙照一位大诗人地诗集。
她就把多宝格格子里的书都抽出来看了看。
野史杂谈,诸子百家,地理文志,曲本唱词……五花八门的,有雅有俗。
方少芹望着稚鸡牡丹绡纱屏风留白处依稀可见的红色的八步床有些发愣。
顾夕颜,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在人面前,她循规蹈矩,温顺恭良却又处事圆滑,可瞧着这屋里的摆设,却以处处透着飞扬脱洒,不拘形迹……
如果不是这样的相遇,两人之间,会不会又是另一种情景呢!
方少芹唏嘘着,就听见外面传来轻轻的说话,语气非常恭敬。
她忙朝着石嬷嬷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七手八脚地把书收在了多宝格的格子里。
方少芹就随手拿了一本书靠在了大迎枕上。
她刚摆好姿势,顾夕颜就和一个二十多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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