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吧!
顾夕颜抬头望了望天,无奈地道:“不能再找了,时间不早了。她一人不见了。我和柳姑娘还可以给她打打掩护。如果我们三个人都不见了,谁帮我们说句话去。说不定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掉下来。连魏夫人都连累了。”
段缨络毕竟和顾夕颜朝夕相处,对她的关注和柳眉儿的角度不同,她也隐隐感觉到了齐府看似平静无波的生活中蕴藏地巨大杀气。
她点了点头,很赞同顾夕颜的决定。
两人在密林中站定,辨认了一下方向。
高高的余年阁上挂着地红灯笼象航向灯似的闪烁着。
她们朝着余年阁的方向走去。
很快,荷池远远在望。
月色如练,一个穿着黑色斗蓬的女子延着荷池旁的青石路朝着东边疾步而去,缂丝织成的冰裂纹的暗花清晰可见。
是魏士英!
段缨络几个跃身追了过去。
魏士英的身影却消失在荷池对面粉墙青瓦间地一个五阶广亮门旁的小角门里。
段缨络身影伫立,回头望着顾夕颜。
怎么这么巧!
可带着段缨络,全身而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顾夕颜犹豫了一会,朝着段缨络的方向跑去。
两人推开了虚掩着的角门,轻轻喊了一声“魏士英”。
单薄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没有人应答。
里面的景致真是漂亮。
红栏蓝檐地曲折游廊,合抱粗地梧桐树,五六米直径的大鱼缸,还有一个跷跷板,充满了优闲地生活气息。
两人都被这景色迷住了,延着游廊弯弯曲曲地朝前走去,游廊的尽头。是一间三间地平房。窗下三两株芭蕉树,青竹搭成的藤萝架,红柱粉墙绿窗,鲜艳的颜色,明亮的色泽,象在图画里才有的场景。
两人不由对望了一眼。
段缨络又喊了一声“魏士英”。
还是没有人应答。
顾夕颜抿了抿嘴,上了房子的台阶。
门,是虚掩着的,她一推就开。在静谧的夜色中发出巨大的“吱呀”声。
满屋子紫檩木地家具,却没有一件日常居家的用品。
段缨络轻声道:“好象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顾夕颜心中觉得非常的不安,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她拉了拉段缨络的衣袖:“我们快走吧!”
段缨络也有同感。
两人转身准备出去。
段缨络却突然拉住了顾夕颜:“有人来了!”
顾夕颜什么也没有听到,但却信任段缨络的身手。
段缨络急急地道:“脚步沉重,来的人是男子,直接朝着这屋子走来。”
也就是说,如果她们冒冒然地出去。可能就会迎头碰上。
顾夕颜拉了段缨络进了东边的房间。
一张精美的八步床,四张紫檩木的太师椅,窗前摆着一张小几,墙角还要一个花几。
竟然是一间卧室。
顾夕颜刚刚站定,就听到了很轻微的践踏之声。
段缨络四处张望。突然就撩了八步床边地一个棉布帘子拉了顾夕颜躲了进去。
那里通常是放马桶的地方。
顾夕颜知道段缨络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她拉进来,静心屏气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有人进了卧室。
顾夕颜想撩帘张望,却被段缨络抓住了手。
不一会儿。有地声音传来,又过了一会儿,顾夕颜她们听到压抑的哭泣声。
声音很小,断断续续,有点嘶哑,好象悲痛到了无以复回的地步,声调象受伤的小兽。
顾夕颜心中大悸。
贤集院前面是花园,花园前面是德馨院……难道。这是叶紫苏的房间不成?
“紫苏,紫苏……”寂静的夜色中,来人果然悲戚地喊着叶紫苏的名字。
顾夕颜只觉得毛骨悚然,全身冷凉,僵直的无法动弹。
戒备森严地燕国公府,一路而来。所有的门都是虚掩着的。好象就是为了方便谁来!
为了方便谁呢?在谁有这资格让人这样方便呢?
顾夕颜手心里湿漉漉的。
突然,哭泣的人大声喝了一声“是谁”。
顾夕颜倒吸了一口冷气。
声音低暗、嘶哑。好象还有一点点的醇厚!
难道是……
顾夕颜额头冒出密密地汗来!
段缨络怕也怀了同样地心思,低头着,闭着眼睛,好象不忍再看顾夕颜一眼似的。
两人呆滞在了那里。
突然,有一个弱弱声音怯生生地道:“是,是我!”
“紫苏,紫苏,”那人突然很激动,“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叶紫苏当然不会回来,那么,被误认地那个人是谁?
答案已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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