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银制的手链雕工十分精妙,多处镂空的设计使得手链看起来随时会断掉一般,但妙就妙在手链上缀着的多颗艳红色的宝石,那红色就像是汩汩流出的新鲜血液般生动,缀在细细的银链上,就像悬崖上绽放的花朵,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极尽美感。
而我的眼,我的心都被它诱惑了。曾听人说,红尘中总有一样东西,是与你前生有缘的。
于是乐滋滋的将它带在自己的左手婉上,妖异的红,竟衬的我的手腕白的像雪一般。
带好手链,将其他的珠宝都收拾到一个小包袱里,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见到乌子恺,就将这些珠宝都送给他好了,看得出来,乌子恺是非常需要钱的,韩恪又这么有钱,我卫潇潇就当劫富济贫了吧,嘿嘿 ~
正在发呆的空档,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繁杂的脚步声,伴着环儿的惊呼,“小姐,皇太妃驾到!”
我慌了一下,此时正是夏天,我也就由着自己的性子只穿了一件薄纱的罗裙,长发未绾,还赤着双脚,一时之间,我竟是不知道该先整理自己的哪部分形象了。
刚穿上鞋子,皇太妃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的进了我的屋子,真是好大的排场,黑压压的占了我大半个屋子。
“潇潇见过皇太妃。”我依葫芦画瓢的规矩行礼,拿眼偷偷的瞄着进来的人。毕竟上次在韩恪的怀里没有机会看清这个皇太妃。
只见眼前被簇拥在中央的女子肌肤赛雪,姿容绝色,头顶一栩栩如生的凤冠,更显其雍容华贵,若不是那眼中太过沉积的岁月磨砺,真的让人很难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已经四十多岁了。
“免礼罢。”皇太妃的声音软硬适中的飘了过来,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在了屋子里的主位上。
“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这都是什么烂戏码啊,我心中低咒一声,有些不情愿的在她面前扬起了脸。
“倒是还有几分姿色。”皇太妃用珠宝装饰的假指甲抚上了我的面颊,那冰凉的触感让我不寒而栗,仿佛她随时都会划破我的脸颊一般。
“谢皇太妃夸奖。”好不容易等她放下了手,我暗自喘了一口气,僵硬的答道。
“在南王府住的可还合意?”皇太妃扫了一眼环儿递上来的茶水,旁边的丫鬟立刻乖巧的接住。
“潇潇自小出身贫寒,南王府对潇潇来说简直就像仙境一样,怎么会觉得不合意呢,皇太妃折煞潇潇了。”低眉顺目,恭敬的答道。
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这个皇太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毒手,当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今天她无缘无故的找到我,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阴谋或是算计,我还是小心为好。
皇太妃忽而笑了,妩媚的笑容挂在那张精致的容颜上,美的晃眼,心里不由得幻想她年轻时候的模样,以前只当一笑倾城是诗人的绮梦,可今日方知此言不虚。
轻轻拉起我的手,皇太妃缓缓言道,“我看你这丫头倒也乖巧懂事,怪不得恪儿对你如此上心。”
我被她这么一拉吓了一跳,拼命控制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忙装作无比害羞的样子低下头,用眼角斜瞄皇太妃的神色,“皇太妃缪赞,潇潇愧不敢当。”
皇太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和轻蔑的颜色,接着说出的话却是温柔无比,“你对恪儿的心哀家是清楚的,但是男人嘛,难免三妻四妾,喜新厌旧,就拿心蕊那丫头来说吧,原来不也是被恪儿宠的像块宝似的,可那丫头总是有些任性,今日被恪儿冷落倒也不足为奇。”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眼不解的望着她,心里却闪过千种白种的可能性,可无论是哪种,都不难看出皇太妃这分明是在对我示好!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究竟在她心中计划好了怎样的利用价值呢?
皇太妃满意的看到了我迷茫的眼神,拍了拍我的手,接着言道,“女人这一生就如飞鸟一般,总要择枝而栖,可男人呢,就如风摆杨柳,总是贪心了些,有些女人傻到以为依靠男人就能一生平顺而忽略了周围的人和事,最后落得个凄凉的下场,你说,这种女人是不是可笑了些?”
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意思是要我选择好自己的主人,可是直觉却告诉我,这个女人必定不会喜欢有人能轻易的读懂她的心思,上位者,总是喜欢糊涂一些的棋子。
心思至此,我慌忙下拜,故做慌张的说,“潇潇会尽心尽力服侍王爷和皇太妃一辈子的,还请皇太妃不要嫌弃潇潇。”
皇太妃眼中的满意更甚,起身拉起我,轻声言道,“哀家也许久没见到你这般可心的人儿了,又怎么会嫌弃你呢?王爷是哀家的亲骨肉,服侍好王爷就等于服侍好哀家。只是恪儿忙于政务,疏忽了家事,竟然许久都未给你一个名份呢,这岂不是委屈了你?哀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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