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靠近她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听着她无助又恐慌的大喊:
“不要,不要,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乔景延不愿意放弃挣扎,比起身体上被人一脚一脚踹过去的疼痛,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呐喊着,想要云暖离这群人远一些。
当他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希望能用尽一生去守护的人,用尽全力去保护的人,他才发现离开乔氏,离开熟悉的一切,自己根本一无是处,是个瞎子,是个废物,所以他渐渐变得懦弱,不再敢和云暖提及关于未来的很久远的事情。
他连自己喜欢的人也保护不了,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去谈论未来的种种幸福?
乔景延趴在地上,想要抓住他的那双手被人踩住,使劲碾压下去……
——
宫允去年的平安夜还是和云暖一起度过的,他记得那时候还在追求云暖的漫长过程中,知道她喜欢聚会,还刻意报名了平安夜华人聚会,就是为了和她更进一步,后来知道云暖喜欢百合,还刻意包下一整片花田和他表白……
每每想到自己和云暖在一起的日子,宫允就懊悔又难过,约着赵欢钰在从酒吧喝酒,心情难过,没喝下几杯就呆不下去,拎着酒往云暖的住处走,想去看看她,想起仪表堂堂的自己竟然输给一个盲人,就像是一个被万人唾弃的笑话,愤怒又懊恼的灌下去一大口酒,和赵欢钰说:
“我早就知道暖暖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偏偏要劈腿,这下,我算是彻底输了。”
冬日的街道上干燥又寒冷,宫允打了个嗝,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学着乔景延的样子唱那首歌,发现自己五音不全,更生气,一脚把地上的石头踢出去老远,说了一句:
“单身万岁!”
只听得小巷子口里传来熟悉的呐喊声,宫允这才停下来,看到大马路上掉了两只高跟鞋,顿时清醒了大半,这看起来好像云暖今晚穿的那双鞋子?!
宫允想都来不及多想,一进去就看到乔景延被三个人围住踹翻到地上,此时早已奄奄一息,云暖则是被两个男人擒住,撕碎了衣服,揪着头发逼迫她就范,宫允的眼睛马上红起来,抄起手上的酒瓶子跑进去,大呵了一声:
“我□□妈,还有没有王法?”
平日里在云暖面前像只癞皮狗一样的宫允,这时候也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把啤酒瓶往那男人的头上一砸,一脚踹翻,把云暖拉到自己身侧,拼尽了全力和他们打起来。
后面赶来的赵欢钰看情况糟糕透了,马上高喊了一声:
“我报警了!”这才冲进去帮宫允的忙。
这些应该都是附近街道上的地痞流氓,平日里游手好闲,趁着酒胆欺负人,赵欢钰看乔景延奄奄一息,又扯着嗓子喊:
“杀人了,出人命了。”
眼看赵欢钰和宫允两个大男人突然出现,手上拎着酒瓶,又听说报了警,把一帮混球吓得不轻,几番挣扎,被踹了几脚,纷纷作鸟散兽的从小巷口的另一边溜走。
宫允浑身怒气的追出去几步,被赵欢钰一把拉住,现在人重要,宫允看云暖衣衫不整,又看乔景延早已被揍的头破血流,脑子里冒上一股火,走到乔景延身边踹了一脚:
“乔景延,老子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毫毛。”
“你丫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废物。”
“姓乔的,你丫就是个废物啊!”
喜欢的姑娘被人羞辱,又看这废物什么也干不了,宫允气上心头,蹲在地上又给乔景延腿上来了几脚,云暖跑过来拉了一把,拉不住人,索性一巴掌打过去,红着眼睛看着他:
“冷静了没有?”
宫允被这一巴掌打的清醒过来,看云暖心急火燎的跪在地上把乔景延扶起来,心一瞬间凉了个透彻。
云暖心里挂着乔景延,听闻宫允说的那些话,直接推开宫允,见乔景延满头是血,眼泪也跟着滚落下来,心一瞬间沉到了海底,哭着喊他的名字:
“乔景延,乔景延,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乔景延……”
乔景延怎么敢轻易倒下,听到她喊他的名字,拼命睁开眼睛,眼看世界还是一片空荡荡的黑暗,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神,只得努力点了点头,算作是听到她声音的回应,他一下子被云暖拥进怀里,听着她哭着说了一句:
“你还好吗,还清醒吗?”
乔景延的喉咙里全是血,一张口便是满嘴的血腥味,他点了点头,用染满了血的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早先他摸到的好看的一字领,早就只剩下碎片,松松垮垮挂在她单薄的肩膀上,他摸到她被泪水浸湿了的凌乱头发贴在脸上,心疼的皱紧了眉头,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真是可怜啊,这时候连她是个什么模样也无法看到,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吓得不轻,却还要顾着看看自己有没有哪里不好。
他坐起来,把衣服脱下,用尽力气披在她的肩膀上,一张口,便是一句嘶哑和歉疚的道歉:
“我什么也没做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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