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的脑海里了。
那是在某一年初春,仅存在记忆里唯一一段关于那个人的印象,城海市山涧边的樱花谷枝繁叶茂,把春日印染上粉红色,她就是坐在那个人的腿弯上,听着她读完《小美人鱼》,那是记忆源头,关于母亲最后的一段美丽时光。
起初她认为那一抹味道,应该带着点伤感和缅怀,后来经过不停的推翻和重试,最后在她回去过年时,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不满意初代“樱花小姐”的原因,那是因为记在母亲日记里的所有时光,没有提到病痛和磨难,没有提到她不幸的曾经,只有满满的,关于她的成长。关于母女之间的小秘密和难忘时光。
这个女人贤良淑德,从未想过要把这些不幸记在心尖上,于是活的阔达又善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忘记告知她,“暖”便是温暖和阳光的意思,
所以“樱花小姐”,不应该是缅怀和伤感,是她在她生命里的那种快乐和幸福。
是豁达的面对人生,面对未知的旅途,体验生命里的美好和难以回来的好时光。
“樱花小姐”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
——
乔景延的香水,是为她而制作的。
云暖站在哪里没多久,便被工厂的员工见到,告知了乔景延。云暖这才走过去,接过工作人员手里满满的一大竹篮的试验品,被工作人员小心编好成分,写上日期的小瓶子里,打上的全是叉叉。
显然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
今日下了雨,小镇上的道路湿滑又泥泞,两个人漫步在花田边的小路上,扑面而来的,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气味,被雨水浸湿的世界弥漫着浓重的青草香气,也有云暖身上隐约传来的蔬菜和香菜的气息,乔景延猜测她已经把菜备的差不多,便问她:
“几点开饭?”
他们的小日子,每日除了香水,便是怎么研究在法国吃中国菜。
云暖突然笑了:“乔先生原来对吃的还挺积极。”
她叫回他乔先生,他便又不习惯了,停下来,说道:
“乔景延,这样叫好听。”
直呼他的大名,会比叫乔先生感觉来的更亲密一些。
两个人就站在玫瑰花田边,小雨落在伞面上,留下些咚咚咚的雨声,伞面下的世界却静谧异常,云暖点了点头,却和乔景延说:
“所以我在你的心里,是温暖和阳光的,不是还有胆小和懦弱吗?”
乔景延突然间听到这个人那么说,知道她听到那些话,接着他又听到云暖提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我是家里的大姐,要管陈奚妍,要学着和爸爸打理生意,所以我得让自己坚强起来,可是我私底下,很容易因为一点点的不确定而产生摇摆不定的心情,也是个面对信任的人就会哭泣的小姑娘。”
乔景延一直耐心的听着她说起自己身上的这些不足,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起关于自己身上的这些小缺点,她是想主动让他了解她的所有,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乔景延听着听着,心里就就冒出了一个灵感,好像这几天被浓雾弥漫住的目标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说道:
“我知道了。”
云暖一头雾水,问他:
“知道什么了?”
“还有几种香料,我从未试过。”
——
从香水工厂到露西太太的旅馆,他们走了四十几分钟,回到旅馆的时候,云暖的半边肩膀都湿透了,她催促乔景延进了洗漱间,只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物,便忙着调制火锅底料。
晚上六点半,他们的中式小火锅正式开餐。
苏珊带了水果和红酒前来,一进门就和云暖开玩笑,说是为了吃到她的火锅,连午饭都只敢啃上几片面包。
以往在晚上就陷入安静的小屋子,倒是在今晚格外热闹,有苏珊这个热情开朗的邻居在,小聚餐倒也热闹非凡。
哪怕是在城海市,乔景延也从未招待过客人,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和朋友围坐在火炉边的热闹。苏珊闻到乔景延身上的味道,问他:
“乔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
乔景延如实相告,只是没提乔氏,苏珊果然骄傲的笑起来:
“难怪我总觉得你身上有颜料的味道,像个画家。”
在小镇生活的人们,因为格拉斯盛产香水而出名,因此也总是无意识把调香和味道放在心中,苏珊见过乔景延两次,每一次都有同一种预感,总觉得这人是个文人墨客。
云暖好奇极了,因为靠近乔景延,听到苏珊那么说,云暖试着用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然而一无所获。
若是换做平常的云暖,在见到这个人之间,便会因为习惯用嗅觉“看”人,会像苏珊一样,从味道辨别这个人的职业和生活习惯,甚至连他在使用的香水也能察觉得到,如今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辨别,想想倒也挺遗憾。
后来苏珊和云暖提到了斗香大会,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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