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玩微博年限久远,微博上有不少粉丝,早年在格拉斯求学时,野心颇大的云暖便在淘宝上开了一家香水店铺,小店一直反响平平,直到去年年底她店铺里的一款香水成了网红推荐款,作为香水店的美女店主也因此一炮而红……
时差还未倒过来的云暖,索性把手机一关,直接窝在了温暖的沙发上。
她睡的很沉,仿佛还身处美丽的格拉斯小镇,邻居太太喜欢玉米浓汤,总是喜欢多煮一份给她。奇怪的是,今日的玉米浓汤再也没有以往梦境中的那种清甜甘醇,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触觉,云暖皱着眉头,因为长期习惯用嗅觉观察世界,闻不到熟悉的味道,一张口,就被满屋子的烟呛的直咳嗽。
她记得在厨房的锅里滴了白醋消毒来着,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炉子上烧着的,是不是早就已经是糊了的锅子。
云暖被门外响起来的急促敲门声打断,挣扎着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顿时慌了神,被屋子里的烟味吓了一头冷汗,从沙发上跌了下去,呛得咳嗽了几声……
刚刚在脑海里回想起来的急促敲门声早已消失殆尽,她四肢无力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只见从隔壁阳台爬过来个男人,只听得阳台传来一声闷响,陈旧的锁被撞开,男人急匆匆的进来,先撞翻了摆在进口处的一个大花盆……
那是云暖第二次见到他。
那个眼睛里藏着宇宙的男人。
她以为失去了眼睛的盲人,先天就必须沦为被人照顾的人,却不想这人进了屋以后,用手作为视线,闻着气味,扶着墙壁小心的往厨房走,准确找到煤气的位置抬手关掉,顺手把厨房的窗子打开。
云暖张着嘴巴,贪婪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恢复了些意识,这才撑着玻璃茶几站起来,还未说话,就听闻那个人说到:
“自杀的时候请考虑一下周围居住的人。”
云暖愣了一下,赶紧摆手:
“我只是忘记火上烧着东西了,谢谢你。”
乔景延以为她是自杀的,毕竟在门口敲了几分钟的门,屋子里浓烟滚滚,她却毫无察觉,听闻对方说话的声音,乔景延才想起,这就是在机场偶遇的,身上带着樱花气息的姑娘。
他改用手肘抚摸着墙壁,一步一步移到她面前,蹲下身,察觉到她已经爬起来坐到沙发上,知道是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放心,说了一句:
“我姓乔,住在你隔壁。”
云暖坐的笔直,赶紧抬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搓着手指头,准备做个高大上的自我介绍。
乔景延察觉到对面的人突然间紧张起来,连抚弄头发的动作也被他捕捉到,没闻到她身上有樱花的香味,便猜想她今日一定格外的狼狈,微微扬了扬嘴角,说道:
“我是盲人,看不到的。”
云暖在肚子里打好的腹稿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打断,察觉到对方知道自己在理头发,面色有些微红,赶紧伸手过去,习惯和人说话先要握手,开口说道:
“你好,乔先生,我叫……”
她的手刚刚伸过去,对面的男人就很明显的缩了缩手,她这才发现他手上满是油画颜料:
“乔先生,在绘画?”
云暖没能碰到他的手,倒是因为他退缩的够快,和他的指尖擦过,留下些温热的触感。她搓了搓那只手指头,准备去冰箱里翻一些啤酒,那个人的背上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主动开口说了话:
“不好意思,不知你家的墙面上是不是留下些印记。”
经由这人提醒,云暖扭头往客厅到阳台的墙面上看了一眼,从阳台到客厅的墙面上,果然能看到一条线,五色的油画颜料抹在墙面上,围着客厅转了一圈,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男人的半个指印。
她看那人睁着眼睛等待她回答,被他脸上垂着眉眼的抱歉模样击中心脏,笑着说道:
“我还没装修我的墙面,没关系。”
比起善意的撒个谎,说明情况大概更让他感到愉快。
她从冰箱里翻出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他,自己先打开喝了一口,为了庆祝劫后余生,也为了庆祝自己成为这个人的邻居。
乔景延握着冰冷的啤酒,听闻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鼻子顷刻间就闻到酒精的气味,他不怎么喜欢喝酒,更何况还是在满手沾满颜料的情况下,可是面前那位“樱花小姐”却豁达又开朗的接过他手里的易拉罐打开,然后递给他,轻轻碰了一下:
“又活了一次啊,真好。”
她突然间笑起来的声音,伴随着大口喝酒的声音混在耳朵里,如同在夏日海边嬉闹的少女,他在她的心里,像是突然间又从机场初遇那个尖酸刻薄女人,变为了一个开朗的小姑娘。
他仿佛又闻到她身上那抹若有似无的味道,不禁在心里更加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
哪怕乔景延在心里好奇她的邻居是个什么模样的姑娘,也从未想过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交集,直到周一他照常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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