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和贾维斯面面相觑。

    这家伙谁啊。

    当然，贾维斯还是没有脸的，但好在这一次它没有把自己的钢铁面具给揭开。

    “数据库中没有相关资料……”

    贾维斯先出声，弱弱的说了一句。

    虽然看上去只是搜索一个数据库，数据的来源似乎挺单薄的，但贾维斯的数据库可是整合了两个世界的数据总量。

    包括它来之前托尼斯塔克所在的世界，以及现在身处的巴里艾伦的世界。

    如果单纯比较数据储备量的话，恐怕就算是智障界……啊不，智能界的名人天网甚至红后数据的储备量，恐怕都不一定有它庞大。

    即使是这个世界中来自未来的吉迪恩，在累积了一部分未来数据的情况下，可能也远远不足贾维斯的数据储备。

    而唯一能够在这方面与现在的贾维斯一较高下的，大概可能只有……同样穿梭在其他世界的魔法智能露西同学了。

    虽然是魔法智能，但好歹也是智能界的一员么。

    两个数据库中都没有此人的记录，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他也是来自类似这两个世界之外的平行世界了。

    虽然贾维斯的数据库不可能将整个世界的所有人都给记录进去，肯定有漏网之鱼或者身份机密的家伙，但恰好被摄影机捕捉到的那个人就是这样身份的可能性……很小。

    但既然贾维斯都不知道，那么旁边的巴里更不可能清楚他的身份了。

    干笑了两声，巴里咂咂嘴巴，干巴巴的说道。

    “他……看上去挺强的。”

    画面中的人是一个紫色衣服的老者。

    紫色的披风长袍，但紫色类似礼服装一般的衣服，还有一个同样被涂成了紫色的椭圆形金属头盔。

    这一身的紫色衣服穿上去一点也不好看，不仅没有丝毫的霸气，反而难看的像是一个圆葱。

    多亏了这个老王并不是一个胖老头，而是一个威严甚至有些凶戾的老家伙，否则就真的成为一个圆葱了。

    不过虽然这一身的装扮看上去似乎有些可笑，但看到这个家伙正在做的事情……那就没有一点可笑的。

    甚至余下的，只有阵阵的心惊。

    天翻地覆，天崩地裂。

    真正意义上的。

    黑色的锁链链条表面乌黑乌黑的，带着仿佛被腐蚀掉的坑洼，闪烁着黯淡的金属质感的光泽，仅仅只是看上去就让人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这是纯粹的金属制品，或许是铁，或许是钢之类的，但具体是什么谁知道呢，但肯定蕴含着大量的金属。

    因为只有金属才能够凝结出如此沉甸甸的质感。

    这种黑黝黝的巨型重金属被打造成一个个椭圆形的环扣，它们悬浮在半空中，环扣之间紧紧相连，构成了一条条贯彻天际的铁索。

    真正意义上的，贯彻天际。

    因为它的每一个环扣的截面都过十几米的长度，仅仅只是侧面，就可以并排站满好几个人，它的长度甚至从这一个云端穿梭到另一个云端，一眼望不到尽头，似乎看上去有着数几公里的长。

    并且横跨天际的铁索与锁链远不止这一条，它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上去就仿佛在贯穿和封印着整个大地，整个世界。

    无数铁索交织在一起，厚度甚至过数千米的压在天上，从地面向上看，这种近乎无穷无尽的金属森林完全会让人产生一种近乎绝望的窒息感。

    金属铁索笼罩大地，贯穿天空，顺着摄像机的视角向下看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黑点，那是城市与人类。

    但仅仅只是暴露出来的这一小部分和惊鸿一瞥，便已经足以让人感觉到那种近乎窒息般的磅礴气势……与压抑了。

    那个紫色的洋葱……啊不，紫色的老者，便正悬浮在这层层叠叠的铁索与链条之中。

    整个天空，整个大地，乃至整个世界都在这种铁索链条的包裹之下时，无法分辨出他是否身处中心的位置，甚至是否与这些铁索有什么关系。

    但事实上，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巴里甚至是贾维斯的本能就在告诉他们，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他的所在之处，便是那个世界的中心。

    不过这个印象只出现和停留了一秒钟的时间。

    因为在下个瞬间，似乎感应到这个摄像头的出现和存在，某种无形的力量开始拉扯这个摄像头，那无数的铁索与链条也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是的，转动。

    就仿佛命运之轮，时间之钥。

    那贯穿天际，甚至长达数公里的铁索开始一条条交错盘旋的互相交错而行，它们的动作缓慢而又厚重，在移动时出吱嘎嘎嘎的声音，甚至让人有一种不堪重负的倒牙之感。

    同一时间，那种拉扯摄像头的莫名力量似乎也开始加剧，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不堪，无法分辨，但仍然可以模糊的隐约见到，那无数条磅礴的铁索也似乎受到莫名的力量牵引而开始加，带着呼啸的尖啸，宛如在天空轮舞的舞者。

    恢弘，壮阔，并且……可怕到骇人。

    视频就到这里便结束了。

    剩下的几秒钟时间就是巴里疯狂的试图将摄像机给抢救回来……虽然说一部摄像机并不贵，就算再怎么高频的昂贵型号，这座工厂里的随意一个小型机械，也至少能换来十几部的数量……但这是被贾维斯改造过的，无论是基础工艺还是高分子用料，那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余下的几秒钟时间里，画面变得更加模糊的，莫名的力量在向内拉扯，巴里却在将摄像机向外拽，这让画面变得根本没法看。

    而在贾维斯尽量补全画面之后，也只是隐约可以见到那名悬浮于天际的老者似乎凭空站了起来，无数金属环绕在他的身边……除了更加能够证明他似乎的确可以控制金属，那隐约的力量可能也是他扩散出来的之外，便再无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再下个瞬间，巴里艾伦的背影便骤然出现在画面上，然后整个视频戛然而止……

    “控制金属。”

    贾维斯毕竟是人工智能，没有巴里那么丰富的感情，在觉数据库没有相关的录入数据之后，便开始亲自进行记录。

    “预计控制力过1oooooo吨以上。”

    “表现出明显磁场控制，磁力牵引……”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录像，但对于人工智能来说，却也足以分析出足够有价值的数据和东西了。

    “1oooooo吨？”

    巴里一愣。

    “这只是初步表现。”

    贾维斯的声音倒是很淡定，能够让人工智能感到惊讶的事情的确是有，比如说斯塔克竟然突然不爱女人了之类的，但绝对不包括这一点。

    “1oooooo吨？”

    巴里还是有些直愣愣的不敢置信。

    过一百万吨的金属控制力……这听上去似乎很可怕，可好像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一艘大型货轮可能就过十几万吨几十万吨之类的。

    但纯粹的金属控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在连带着控制金属时而产生的磁场力控制与干扰。

    电生磁，磁生电，紧接着引起的一系列物理性质的变化，那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们互相影响之下，可能会将这些现象呈几何的方法和增长。

    虽然巴里并不精通物理学等领域，但这些基础知识他还是懂的。

    毕竟对于天才而言……所谓的不懂，只是指的在量子物理领域或许仅能够说出几句和几个看法，而不是真的像普通人那样连最基础的定则都弄不懂。

    “这只是初步估算。”

    贾维斯继续淡定的说道。

    “根据分析表明，仅一条铁索的质量便可能过1ooooo吨。”

    “而铁索的重量初步估算为875条。”

    “铁索……是铁的么。”

    巴里问道。

    “信息不足，无法得出准确结论。”

    “但根据外表所表现出的初步金属物理性质，以及腐蚀的强度……相对质量……”

    贾维斯的回答一本正经，并且在列出了一大堆的数据后，得出结论，“铁质金属成分过9o以上的几率在5o以上。”

    巴里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和贾维斯讨论关于那家伙控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金属……简直毫无意义。

    “那他可是真的强大……”

    巴里再次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但无论是巴里还是贾维斯，都只是除了感叹一下之外，便再无其他想法，因为类似他们不认识的，并且看上去似乎还很强的异能者，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么多的时空间节点，虽然大部分的时空间节点都开在废弃的工厂，但仍然有很多一部分展现出了未知世界的景象。

    包括未知的人，甚至未知的存在。

    就算这个紫衣服的老家伙非常强大……但他们也不过只是将这个世界的编号后面格外标注一下极其危险而已。

    因为他们本来就什么都做不了。

    巴里不会蠢到只身深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当然贾维斯也不会让他这么做，而节点一旦被关闭，另一个世界无论什么东西也都进不来……大概。

    最初的那次是例外，先是因为他们没经验，其次是对面同样有一个极者，并且还很巧合的在节点开启时，就在节点附近。

    后来那么多次不都没事，巴里也不是没有再开启过地球3，地球4之类的，但也同样没有那些世界的闪电侠冲出来。

    “……”

    但在这段对话暂时结束之后，俩人之间就再次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巴里再次弱弱的问道。

    “……没了？”

    “没了。”

    贾维斯仍然淡定的很。

    “好吧。”

    巴里抽抽嘴角，“看来这次又没有什么收获。”

    “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个世界很危险，最好不要随便进入。”

    反倒是贾维斯依旧保持着乐观。

    巴里微微蹙眉。

    “这样下去进展太慢了……我需要亲自进入其他世界，才能采集到更多有价值的数据加以利用。”

    “但那样太危险了。”

    贾维斯慢悠悠的反驳道。

    “所有节点的开启，目前都是不可控的，我们根本无法预知未知世界中所蕴含的危险和威胁。”

    “那才叫冒险么。”

    “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总是说最好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

    巴里突然沉默了一下。

    “将节点数据记录下来吧。”

    “已经记录。”

    “你说……我们就这样分析数据，能分析出有用的东西么……”

    “根据光谱对比度，粒子质量分析，包括空间粒子观测，光线扭曲测试，第三宇宙波段分析……”

    贾维斯很快就列出一大堆的专业数据，然后扔给了巴里一个结论。

    “……按照现有的频率，我们或许可以在三个月后，提前预知打开的节点是否会连通编号地球的平行世界，或者是其他的未知平行世界。”

    巴里嘴角再次一抽。

    “那有什么用。”

    “那说明我们的分析早晚会彻底完成，但恐怕会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巴里皱起的眉头仍然没有放下。

    “你不觉得我们在测试的过程中不断开启新的未知时空间节点，要比我直接进入一个未知节点的危害和风险大得多么。”

    这一次，换做贾维斯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避开西斯科等人，原因之一自然便是他们的实验需要不断开启新的时空间节点。

    时空间节点的危险性，几乎尖端实验室的每个人都知道，如果时空间节点另一侧的世界相对友好还好说，如果不友好，不仅对实验的当事人，甚至对这整个世界来说，都会是一场灾难。

    正义和理智一直都在的西斯科肯定不会赞同巴里与贾维斯的做法，并且不止西斯科，恐怕所有人都会不赞同和阻止。

    毕竟时空间节点带来的危害……他们都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沉默了半晌，贾维斯再次说道。

    “在我的计算之内，仍然是开启新节点的选择……要比深入未知世界可靠性更高。”

    看了一眼金红色的钢铁战衣，巴里没有反驳，而是深深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

    “……把二号门打开。”

    “好的，艾伦先生。”

    “呲”

    然后伴随着气阀开启的声音，工厂内部的某处墙壁开始缓缓移动，接着，又是一道金属大门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