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凝眸未言,似是同意初九的说法,“对了,让黎老最近赶来平江城。”他能感到腿恢复地很快,已是能站上一会儿。
“是,公子。”
牧奚一事,褚彧还在思索之中,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王爷,是我。”
璃儿?褚彧心头的思虑暂且放在一旁,她还是第一次来书房找他。
初九退出去之时将门带上,守在了门外。此时书房便只剩下苏璃和褚彧二人。
“璃儿,你来了。”褚彧笑着从推着轮椅从桌后走出,看到她便仿佛一切的烦心事都能被赶到一边。可是为何今日苏璃看起来,与往日有些不同。
“王爷,七彩咬了一只信鸽,这信笺是你的么。”苏璃在笑,却不是他常见的温柔笑意。
褚彧接过,信笺封口处只一个“言”字,心下突然一怔。
“王爷与言玄亦,其实一直都是一派的么。”苏璃淡淡地问道,“所以,我落水那次,站在窗口的人,便确实是言玄亦了,而非我看错。”
是陈述而非问句,褚彧明白苏璃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捏紧手心的信笺,缓缓抬头对上苏璃的眼神:“是。”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我放弃了,本文无男二,只存在为剧情而生的男配。。。。
第76章
苏璃自嘲地笑了笑,她自以为瞒的辛苦,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甚至连言玄亦也早就认出她了。
“什么时候?”苏璃垂眼道。
“言府办生辰宴那次。”
“我一直以为,他没认出我来,”苏璃看向不知何处,“原来他还是记得洛绾的么。”
苏璃脸上是褚彧从未见过的淡漠。
“璃儿,言相他,第一次见你便认出了。”褚彧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是么。”
“可那又如何?”苏璃突然转过头的眼眸微红,“我娘怀胎十月之时,我娘守在雾谷之时,我娘夜夜咯血之时,他在哪?是在做他的大梁言相,是与褚流阮耳鬓厮磨,是在养他们两个人的儿子。我娘恨了他那么多年,念了那么多年,最后难道只配得起一个不忘么?”
那声音明明不重,却一下下敲打在褚彧心上。
苏璃的脸上向来遮掩住的浓重的悲伤在这一刻被引了出来,那是她从来不在他面前流露出的情绪,她还以为这是她的秘密。
褚彧心里一疼,她到底曾有多少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么难受过。
他伸出手想拉住苏璃,可是还是没她快。
“王爷,我先回去了。”苏璃收敛起情绪仿佛是一刹那,褚彧的手留在半空中,苏璃还未看到便已经出了房门。
走在回内院的路上,迎面吹来冷冷秋风将她潮热的眼眶一阵一阵吹到干涩。
苏璃自己都明白,她方才是在迁怒,毫无缘由的迁怒。若是她换做褚彧,或许她也不会知晓该如何提起这件事。
可是那一刻,在雾谷的十几年的记忆,看着洛绾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力,还有独自一人在山谷熬过的三年,都像潮水一般撞进脑海里。
她如今最珍视之人,与她最恨的人一直以来都有着最密切的联系,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像一个孤独的小兽,以为深藏着的不堪的伤口,却明晃晃地摆在别人眼前。
她在他面前,原来从来都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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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城府衙内,陆经纶在通判的陪同下到了衙内证物间。
“大人,此物便是从牧奚屋内搜出来的沾了血的木棍。仵作已经比对过,与梁锦头顶的伤处是吻合的。 ”
“梁锦消失了两日,梁绣才报官的么。”陆经纶蹙眉看着这根带血的木棍,大概是施力之人力道过重,带血处已经有些裂开,带了些细碎木屑。
他弯腰拿起颠了颠,还是有些重的。
“是,大人。我们亦问过梁绣,他原本不知道他大哥是被牧奚约了出去,后来有人说两日前在方山见到二人,是以才去方山寻。”
“两日。。。”可是这血色,陆经纶白皙的脸皱起眉,凭着官服撑起的威仪一下子又失了一半。
通判看了眼自言自语的陆经纶,虽说此人不过是代府尹,不过以后不出意外,定然是留任的。因此有些事还是要与他说清。
“大人,牧奚是为南朝人。”
“嗯?”陆经纶站起身,他不知通判何故突然提起。牧奚的案档,他一早已经看过。的确是十几年前便来这平江城的南朝流民,只是这与此案又有何关联。
“大人若是想为他翻案亦可,可是万一抓不到其他的疑犯,对大人的政绩可是有损的。下官是怕大人被民众议论。”
言下之意,不如就将错就错,更何况还不一定是真错。
陆经纶拎着木棍,直起身来,脸色恢复如初。
“既然南朝归我大梁,南朝人便同是大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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