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上次已经帮了下官一次。如今这北拓皇子,您若是直接交与陛下,必定能得龙颜大悦,何必给下官捡了便宜?”柳正月直言心中疑惑。如今北拓皇子失踪,若是说句实话,他比起闲散王爷的一个毫无倚凭的正妃,要重要的多,那可是牵扯两国交好之事。
褚彧要等的正是柳正月这一句,“柳尚书,所以,我是以他为筹码,求你一件事。”
“王爷请说?”褚彧不迂回的态度,柳正月点了点头,有几分受用。
“我想求柳大人,给我璃儿的消息。”
柳正月一愣,旋即不经意叹了口气。褚彧的话太过人之常情,让他都不忍拒绝。
只是,梁淮帝如今已经将此事全权交与他。当初怕牵扯甚多,皇上的意思是秘而不宣,凡事先等皇上有了决断再可对外,可如今。。。
“王爷,陛下的意思您应该能明白,下官也是不敢违逆啊,还请王爷亲自送北拓皇子入宫。”
褚彧对柳正月的反应没有显得吃惊,只见他推着轮椅缓缓向门口行进了一些,正对着梅园的入口处。
“正月,可还记得那日梅园,你与我说的那句。”褚彧转头看向柳正月,“若是眼前人尚在,那珍惜也还未晚。”
“我以为,你是最能与我感同身受的。”
褚彧的声音有些轻颤,那话中的悲凉之意,瞬间触动了柳正月的心弦。
若不能感同身受,何以他身居高位,如今还是鳏夫一个。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他也是深受其苦,却终究无人可诉。
罢了,柳正月摇了摇头,陛下想来也是能理解的吧。
“王爷,下官的确得了些线索,王妃人在媵州,我已派百余人搜查,只不过。。。”柳正月叹了口气,不忍再说下去。
“谢柳尚书。”
褚彧垂下睫羽,虽说不过是演一出戏,但当他说出那些话时,仿佛真的回到了没找到苏璃的那段时日,那种感觉,便是只想上一霎,都要缓过好一阵。
一直到了马车里,看到走之前苏璃递给他的外袍,褚彧的心才切实感受到苏璃已然回府的真实之感。
“公子,如今要到了柳尚书的话,我们便能遮掩媵州的眼线一事了。”初九坐在马车前位,边说边扬了扬鞭子。
“嗯。”褚彧应道,在他的谋划里,此事是最重要的一环,若是不成,虽有替代之计,但也只能是差强人意了。
“公子,您说,四王爷知不知道北拓皇子是假的?”
“他不知。” 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地在媵州寻找阿木。
“那不就是北拓摆了他一道?以前看他可比太子聪明多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初九冷哼一声,北拓无诚意和谈,送来个假的,褚樾定然是许了好处才让他们提前到了下马坡。借蔺新瑶害苏璃之心,让劫匪‘顺手’带走北拓皇子,再由他找到,当然能打击太子士气,而北拓不过是将一个假皇子置于险境,自然也是乐得接受这渔翁之利。
褚彧靠在椅背,没有回初九的话。若不是李贵妃被禁足,以她的手段,此事不日便会结案,苏璃也活不过出关。终是因着褚樾的多此一举,才给他们拖了些时日。
“初九,再赶快一些,我答应了璃儿要陪她用晚膳。”褚彧撩开窗纱,看了看天色。
“是,公子!”
喝马声划破黄昏的斜阳余辉,马车逐渐隐没在大道的尽头。
入夜未深,飞霜殿里,梁淮帝用过晚膳,坐在案台前翻开白日剩下的奏折,张福全则如往常一般站在一边伺候。
见梁淮帝似乎心情不差,张福全状似随口提了一句,“陛下,今日朝会上可真是吓死老奴了。”
“哦?”梁淮帝的神情不似早朝时那般难看,蔺程在媵州三十多年,略微动一动,也没什么,他早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人看清他心意。
只不过如今劫持一事,似乎矛头都指向蔺新瑶,他原本是有些不信,也不信蔺新瑶有这个耐心送人至媵州,但柳正月方才将北拓皇子送进了宫中,难道当真不是樾儿?
“老奴是被言相吓到了,言相在朝堂,竟然敢对陛下如此不敬。”张福全抬眼小心地说道。
梁淮帝听了,哼了一声,“他有什么不敢的,当初新晋状元,身无半点官职,就敢拒了朕的赐婚,如今他当朝一品,说这些又算的了什么,他要是不帮着蔺程,朕反而觉得奇怪。”
“此事奴婢也记得,”张福全回忆道,“不过后来言相还是后悔了,硬是用北拓和书求得陛下的首肯,还是娶了长公主。”
“哼,他以为朕的皇姐是挥之则来呼之即去的么?北拓的和书算是便宜他了。”梁淮帝话锋一转,“不过,朕到如今也不明白,不过隔了三五日,以他的性子,竟然会回心转意。”
“陛下,奴婢想着怕是在宫里头见了大长公主的昳丽容貌,动了心。”张福全笑着说道,梁淮帝与长公主一母同胞,他夸几句总归没错的。
梁淮帝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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