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璃王妃和太子妃一同坠湖的事也已过了十日。璃王府自那日回府之后却甚是安静,褚彧没开口,梁淮帝自然是更加闷着不出声,只当这事翻了篇,也省的愁如何罚那蔺新瑶,来给褚彧一个交代。
到了第十一日的清晨,璃王府的书房里,初九此时正替褚彧换上淡杏色的宫服外袍。
“公子,等会儿蔺将军到了,便让他在书房等吗?”
“嗯,就与他说我有事出去,定要让他等我回来才走。”褚彧沉吟了片刻,“我昨日同你说的,你可记清了?”
“是公子,我记下了。”初九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恭敬地回道。
初九推着褚彧一路送上了马车,眼见着马车一路往东疾驰,越来越远,车影渐逝,这才收回了眼神,今日他有命在身,便不能陪公子入宫,哎,他叹了口气,一时还有些不惯呢。
初九估摸了一下,南城门那边到这里快马加鞭也就不过一个时辰。得到消息是半个多时辰之前,那想来蔺将军也快到了才是。于是他便索性背靠在府门内侧,透着窄窄的门缝望着路口。
果然,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一匹棕色鬣马由远及近驰骋而来,马上一人约莫四五十岁,浓眉凤眼,玄衣重剑,看起来煞是英姿飒爽,若是忽略眉宇间的那一抹愁绪的话。
初九没见过蔺程蔺将军,不过气势如此,此时又似勒马之态,除了蔺将军还能有谁呢?
初九轻掩上门,不一会儿扣门声响起。
“请问您是?”初九立了一会儿,才打开门,似初见之态。
“在下蔺程,是来求见璃王的,”蔺程一跃从马上跳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披星赶月,换了九匹马,来的还是晚了些。”
初九假意思索了下名讳,委实一幅幡然醒悟的模样:“原来是蔺将军,初九拜见将军。”说完便屈身要跪。
“请起请起,我私下赶来,无需多礼。”蔺程扶起初九,“不知道王爷可在府内”
“蔺将军请进。”初九却是不答,而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蔺程迎进了王府。
“多谢小哥。”蔺程的声音有些沙哑,连着七,八日不眠不休,常人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也只有他因着几十年镇守边关锤炼下的体魄,如今还能坚持。
“蔺将军有礼了。”
初九带着蔺程一路走到了书房,才道,“蔺将军,公子今日恰巧有些事,不知将军可否在书房一等。”
“无事,下官便在这里等璃王。”蔺程喝了口茶,当着如今四下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是在媵州得了蔺新瑶的信便匆匆赶来,方才若是初九在门口说璃王不在,他是定要先行去太子府上,好好教训蔺新瑶一顿的!可是如今都进来了,也断然没有白来一趟的道理,自己女儿欠的债,早晚总还是要他卖着老脸去求的啊!
初九一将书房的门带上,便一路往翠园的放向走去,公子吩咐的话还没带到呢。
“夫人好。”初九进了园门,便看到了坐在亭子里的苏璃,还有一旁侍奉着煮茶的玲儿。
苏璃笑道:“初九,王爷让你来说何事?”
“夫人,您怎么知道我是来传话的?”初九惊讶道。
“你若是来十次,五次都是替王爷传话的。”
“那还有五次呢?”初九脱口而出。
“还有五次,自然是和王爷一起来了。”
一旁的玲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看了眼苏璃,王妃有时候就喜欢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
被苏璃调侃了一句,初九嘿嘿地笑了两声,也算是捧了个场。随后想起了褚彧的嘱托,初九重又正了正脸色。
“夫人,我来是给公子传句话。公子方才与蔺程蔺将军聊了一阵,如今去宫里了,所以让我跟您说不用等他午食。”
“蔺程?”这大梁姓蔺的将军便就那一个,如今突然来王府,难道是和蔺新瑶推她入水之事有关?
“好,我知道了。只是蔺将军是何时来的?”她怎么似乎没有听说。
“蔺将军今一清早便来了。”
“嗯,好,那我等王爷晚飨回来。”
初九余光瞥了瞥一旁煮春茶的玲儿,确认她都听见了,才回了一声,退出了翠园。
“啊!”玲儿突然尖叫一声。
“怎么了?”苏璃放下书卷,看向一边正煮茶的玲儿,形容带着几分关切。
“没事,王妃。奴婢不小心烫了手。”玲儿含住自己的手指头,低头轻轻地说。
苏璃拉过玲儿的手指瞧了瞧,“我给凝儿的烫伤膏还存着一些,不过你的不算重,若是等会儿还疼,便来我房里取一下。”
“嗯,谢谢王妃”玲儿看向苏璃的时候眼眶有些红,在垂下眼的时候兀自咬了咬唇,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蔺程在书房里等了两盏茶的功夫,褚彧还是没回来,他心里便开始有些急躁。
他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如今大梁和北拓局势不明朗,北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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