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清媚所谓的手段，竟是如此简单粗暴，让郝俊也是目瞪口呆，全然没有一丝丝防备。

    而且。一台手机的价钱，可能在关清媚的眼中也的确算不上什么，但对于这些即将踏入大学校园的学生们的诱惑，可就无比巨大了。

    如此直白的赤裸裸地摆在他们面前，即便是张玉凡也在瞬间是心动不已。

    赵文杰很担心这笔费用需要歌迷会来承担，毕竟这家公司并没有义务替他们支付这笔资金，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是把他这个会长卖掉都凑不齐买手机的钱，更别提女孩子口中对他而言简直难以实现的其他各式各样的优厚条件。

    大多数学生们并没有犹豫太久的时间，这其实并不是一个用来等量可以去计算的问题，更何况，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本身的意向就是偏向歌迷会的，这些条件，就如同是在天平的一端放上的石头，轻易就左右了轻重。

    张玉凡突然发现，当他努力地战胜了他心中的欲望，心里竟会闪过一丝失落的情绪，抬起头的时候，愕然发现，已经有不少同学已经在那些律师们递过来的协议上签上了他们的名字，他甚至来不及发挥他的口才，他们之中大部分就已经沦陷了。

    这是一个无比悲伤的故事，在绝对的利益诱惑之下，张玉凡的小聪明显然并没有太大的市场价值，到头来，连他的内心，也因为眼前的场景，都再一次产生了动摇。

    赵文杰稀里糊涂地在每一张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作为歌迷会的会长，他是作为甲方存在的，不过，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多少实感和成就感，不过，从效果上来看，似乎远比他用言语来激励或者蛊惑来得更加鲜明、更加迅速。

    很快，所有通过面试者的人之中，就只有张玉凡犹豫着迟迟不动笔签字，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在某一刻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在这种群情瞩目的状态下，张玉凡并没有思考多久，同样也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赵文杰的心，在这一刻才算是真正地彻底放松下来，面试便由此画上了一个令他都想象不到的圆满的句号，刺头张玉凡，也在这种摧枯拉朽的解决方式之中被顺带给降伏了，这真是简直了。

    郝俊决定趁热打铁，忙里忙外地跑了好一会儿，把歌迷会之前他们几个凑在一起想好的在大学里开创事业的纲要递到了赵文杰的手里，这个时候，就需要这位大会长同学发挥高瞻远瞩的精神头了。

    这些高三毕业生们自然把今日遇到的一切都归结到了这位会长大人的手笔，此刻也真心不会再因为他是一个高一学弟而有所轻视了，到底是能够想出歌迷会这样的组织的大能人，果然手段和社会关系都与众不同。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观感发生扭转的时候，这种情绪上的转变也是非常直观的，赵文杰讲话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都静悄悄的。

    赵文杰因为歌迷会而迅速地在成长之中，这便是郝俊当初努力帮助他实现这个梦想最希望看到的现象，并不是每一个人天生就是领导者，他们也是一步步成长，并且努力地在实践之中历练出来的。

    郝俊再没有去关注之后的事情，赵文杰有夏雨清、邱鑫和宋辰辰几个女孩子的帮助，收尾自然是游刃有余的。

    关清媚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脚尖挑着高跟鞋晃啊晃的，心情显然相当不错，一切都分明按照她的计划走着。

    “怎么样，小俊，我这个办法非常不错吧，三下五除二，简直干净利落，只要有了这份协议在手里，到时候就不担心他们壮大了再闹分裂，若是敢，我就让律师盯着他们告，嘿嘿，所以啊，原则上的事情还是要在一定地框架下来进行的！”

    郝俊耸了耸肩，他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到底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关清媚，这些商业手段辅以人心计较，运用起来可谓是炉火纯青，“其实，我觉得大部分原因，还是那个手机起到的作用啦，协议对这些高三毕业生来说，可能在他们心里并没有多大的约束性，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有点开始同情他们了！”

    “你这是妇人之仁，任何牵涉到利益的事情，都讲究一个丑话在前，不然日后发生纠葛，反倒是不好协调，产生更严重的后果，哦，对了，说起这手机访问题，集团公司如今也不富裕，当然，给学生们提供一个实习的机会还是可以的，不过，这购买手机的资金，就不能走公司的账户了，就从你的股份分红中扣吧！”

    关清媚轻描淡写地道。

    郝俊愣住了，仿佛看到了一个在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女版关清媚，叫屈道：“媚姐，这……”

    关键是，他也穷啊！

    关清媚继续挑动着她脚尖上的高跟鞋，道：”虽然说并不是一笔大数目支出，但你也是知道公司的情况的，这笔款项拿到财务处也是轻易通不过的，你说，是吧？当然，你若是觉得手机不合适，大可以把手机这一项给取消了嘛，毕竟协议上也没有清晰地写上这个条款，是可以赖账的嘛！”

    关清媚把话说到这份上，郝俊哪里还有反驳的余地，若是真把这个刚刚喊出来的决定性的好处给否定了，歌迷会这些学生们恐怕立刻会闹腾开的，以后想要再说服他们，可就是难上加难了，至于协议的约束，郝俊知道赵文杰诸人还真没有这个心思去做出翻脸不认人的勾当来，毕竟届时若是传扬出去，歌迷会几个元老的名声可也就臭了。

    关清媚吃准了这一点，赖皮起来根本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而郝俊也只能眼巴巴地往回咽下这口气，在这些防不胜防的小伎俩方面，郝俊哪里会是关清媚的对手。

    赵文杰哪里会知道，俊哥儿已经为歌迷会的事情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但心里同样还是保存着一点不安感的，毕竟在俊哥儿的肯定之中，接受这家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集团公司的馈赠，让他既有无功不受禄的羞愧，同样也有无事献殷勤的那种不安。

    郝俊忍着牙痛拍了拍赵文杰的肩膀，笑道：“赵大彪同学啊，这一次，为了咱们歌迷会，我可是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的呀，所以，你这个做会长的可一定要争气啊，一定要监管好各个大学的开创分部的事情，第一时间给予他们大力地支持，让它们迅速壮大起来！”

    赵文杰先是一愣，随后却因为郝俊的话，没来由地就放下心来，既然其中真有郝俊的参与，那么歌迷会必然就不会吃亏了！

    “放心吧，俊哥儿，你要是真的卖了身，我以后要是把歌迷会办好了，也一定会替你赎身的！”赵文杰一咧嘴，就彻底变换了个表情，随后飞也似地跳上了大巴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