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珍贵，只有皇室和权贵用得起。

    清朝建立后全面禁海，市面上也就见不到玻璃镜子了。

    姜妍现在用的玻璃镜还是顾玉蕊的嫁妆呢，有价无市。

    那时候她是多么地渴望自己生产玻璃镜啊，绝对财源滚滚，后来还是放弃了。

    这会儿姜妍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生产玻璃了，她彷佛看见了金山在向她招手。

    玻璃除了可以做玻璃镜子，还可以镶在窗户上啊，这不比纸糊的窗户好多了，又透亮又保暖，绝对能大幅提高国人的生活幸福指数。

    第一批无色平板玻璃中唯一的大块玻璃做成的穿衣镜，姜妍都没舍得自己用，想来想去，决定把这第一块穿衣镜送到荟芳园。

    荟芳园的优伶登台演出时，都是互相检查对方的妆容穿着，难免有疏忽遗漏的地方，有了穿衣镜，他们就方便多了。

    看见姜妍派人送来的玻璃镜，云喜班大大小小的男人们都沸腾了，挤挤挨挨地往镜子跟前凑。

    以演“武松打虎”出名的武生云官双臂大张，拦住了众人，维持秩序道：“都往后往后，玻璃镜金贵着呢，要是不小心碰碎了，把你们都卖了也赔不起，排队一个一个看。”

    “我先来，让我先来啊。我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哎呀呀，额上怎么有个小坑，丑死了丑死了。”

    “时间到了，该我了，该我了……”

    装扮成宝哥哥的姜妍，坐在角落里老神在在地看着手下的员工们争相欣赏穿衣镜。

    看到了没，这就是玻璃镜的威力，一经上市，肯定风靡全国。

    十年时间，荟芳园的面积扩大了三倍，装修也上了一个档次，加上云喜班的新鲜戏剧层出不穷，一跃成为杭州城里富商巨贾最爱光顾的戏园子。

    云喜班的名角也不必再借青藤茶楼这样的高档场所打响名气了，只要他们在荟芳园□□，就等于在杭州城□□了。

    秋官也对荟芳园进行了一次大胆的改革：除了《游园惊梦》、《长生殿》、《断桥》这样典雅凄婉的昆戏照常演出外，还推出了《武松打虎》、《林冲夜奔》这样的武生戏。

    原本签了卖身契的优伶们，逐渐被秋官放还了卖身契。

    有些过气的旦角想离开云喜班自谋生路的，秋官也给了不少帮助，比如帮银官在宁波组建戏班，甚至亲自上台帮他唱了个开门红。

    是以，云喜班的氛围比在黄班主的手里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此刻才会如此活泼地抢着照镜子。

    秋官原本正在练字，听闻小姜东家去了戏楼的后台，卷起一摞纸便赶过去见她。

    原本挤挤挨挨照镜子的优伶们看见程班主来了，一哄而散。

    已经从可怜小豆芽长成名角花旦的小豆子，委委屈屈地跟在师兄们身后离开了。夭寿啦，他还没来得急照镜子哪。

    可是班主威严日盛，现在又是练功的时间，他可不敢捋班主的虎须。

    威严日盛的秋官把一摞纸铺到姜妍面前的桌子上，“这几幅字是我腕上缠着沙包练出来的，可还能看出一丝风骨？”

    自从脱离了黄班主的控制，他就捡起了毛笔，用数年时间把那□□爬的字体练到了能见人的地步，可姜妍却说他的字缺了风骨。

    秋官也知练出一笔好字需要名师大儒指点，可名师大儒又怎么可能指点一个戏子，他也只有用腕上悬石这种笨方法了。

    姜妍拿着秋官的字来回踱了几步，点头赞道：“总算有了几分力透纸背的□□。”

    还给他画了个大饼：“只要坚持下去，必成一代大家，受万世景仰。”

    秋官也高兴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纸递给姜妍，“这是我近几个月琢磨的戏词，可有空帮我润色一下。”

    写戏词可不是姜妍擅长的，她忙转移了话题，“我在戏楼的后台摆了个玻璃镜，你来的时候没看见吗？”

    玻璃镜？秋官来的时候还真没注意。

    他往回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了一个等身高的玻璃镜，比铜镜清楚了不知道多少倍，照得人纤毫毕现，惊讶道：“便是红毛人进贡给宫里的镜子也没有这般大吧。”

    姜妍自得道：“那是，他们也造不出这么大的镜子。”就算造得出，也不会漂洋过海地运过来。

    秋官：“这么大的镜子，得花多少银钱？”

    “一毛钱没花，这是我的玻璃厂造出来的，”姜妍抬了抬下巴，等待着秋官佩服地五体投地。

    实际情况是秋官也就小小惊讶了一下，姜妍这样从小就不走寻常路的孩子，无论做出什么来他都不会奇怪。

    秋官的不温不火，让姜妍急于炫耀的心情受到了打击，她瞄了眼秋官头上新长出来的头发，爪子蠢蠢欲动起来。

    十分钟后，隔壁的小院子里。

    秋官的脖子围着一大块白布，端坐在小凳子上。

    姜妍手持张小泉牌剪刀，咔嚓咔嚓，十分利索给秋官剪了个飘逸的小碎发造型。

    啧啧啧，这颜值，完爆韩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