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风雪直接往后院而去。
正院中静悄悄的,廊下一个小丫鬟正抱着手炉在看雪,见到他来,忙帮他打了帘子,立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三七和石竹守在外间,见到他来,立刻安静地行礼不迭。三七过来帮他解了大氅,石竹递了巾子过来让他拭去沾在面上的雪花。
谢冕见两人不发一声,沉默地服侍着,立刻会意:“她睡了?”
三七应道:“才睡了小半个时辰。”
谢冕的眼角眉梢便染上了一丝笑意,低声道:“我去看看她。”自己掀帘见了内室。他先去火盆边烤了烤,确定身上不冰了,这才往帷帐低垂的架子床而去。
锦被中,朱弦正沉沉而睡,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微微颤动,芙蓉花一般的面容红扑扑的,分外诱人。他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衣,钻进被中将她搂入怀中。
她在睡梦中若有所觉,自动调整,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再次沉沉入睡。
他却毫无睡意,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许久,如受蛊惑,手抬起,轻轻描绘过她秀致的眉,粉润的颊,嫣红的唇,最后落到她柔滑的颈上,反复摩挲。再往下……他喉结动了动,克制住自己,现在是孝期,他还是休要折磨自己了。
半年多前,因周夫人的死和临终前的算计,谢晟亲手了结了他们的父亲,血溅荣恩堂。当时,他意图栽赃谢冕,奈何谢冕和朱弦都不是省油的灯,谢晟动用了私卫,却反而被朱弦出其不意地制住。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弟妹竟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武学高手,含恨铩羽。
事后谢晟在谢冕的逼迫下托辞有贼人入侵,害了敬伯夫妇二人,倒叫京城中恐慌了一阵,最后九门提督府捉了几个毛贼,算是了结了这桩事。
而许老太太经此一事,大受打击,竟至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敬伯府在短短一个月中连办了三桩丧事,连天子明德帝都被惊动了,问了几句,听说当时大皇子在侧,很是帮谢晟说了几句好话。原本因许飞花之事,谢晟私德有亏,御史几次弹劾他不堪承爵,此番经过大皇子的说情,谢晟反倒因祸得福,承爵的旨意很快下来,他成了新的敬伯。
此后便是耗时颇长的分家。谢晟和谢冕到如此地步,自然是相看两厌,势不两立,却又各有顾忌,一时奈何不得对方。谢家长辈俱亡,分家也是无可厚非。最后的结果,谢冕夫妇和丁忧回家的老四谢易夫妇搬出了敬伯府,重新置办宅院,老三谢昆夫妇则依旧留在敬伯府帮谢晟打理庶务。
趁这个机会,谢冕问了几个姬妾的意愿。朝歌和暮舞自知得宠无望,年纪又尚轻,索性向谢冕求了嫁人,谢冕自然不会阻拦,甚至各陪了丰厚的嫁妆许她们自己嫁人;丁香却是大哭了一场,可她也知,自己与儿子没有上族谱,认真计较起来,根本不能算是谢家的人,此前,不过是谢冕念着旧情罢了。最后她见谢冕主意已定,知道没有转圜,向他表示要守着儿子,不再嫁人。谢冕就帮她重新买了个小院,单立了个户,也算独立出去了。
谢冕和朱弦夫妇从敬伯府搬出后,便住到了这栋位于永安巷的三进宅院中。因还在孝期,一切宴饮游乐都禁止,两个人关起门来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倒也颇为逍遥。只是最近这段日子,谢冕越来越频繁地外出,神神秘秘地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此时,他怀抱着娇妻,大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柔腻的几分,只觉心中一片喜乐安宁。若是能日日与她这般厮守,平静度日,该有多好。可惜……
怀中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作,不满地扭了扭身子,欲要摆脱他,柔软的身子却因着这扭动反而挨得他更近了,胸前的两团柔软随着呼吸的起伏若有若无地触碰到他。
女儿家身上的馨香若有若无地钻入他鼻中,他渐渐有些心猿意马,脑中天人交战了片刻,摩挲着她脖颈的大手控制不住地向下滑去。
朱弦正睡得香,在睡梦中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她张开嘴想要呼吸,却有什么趁机探入她口中,叼住了她的小舌。随后,有一沉重火热的身体压了上来,强烈的侵略气息叫她一下子惊醒,恼怒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醒了?”见她醒来,他微微放松她的唇,眉目含笑地道。
她原是被强行闹醒满腔怒火,待看到那带笑的眉眼,泛红的俊容,蓦地哑住,半晌,才咬牙道:“快给我下去。”现在还是孝期,他这是想做什么!
“不要,”他拒绝地道,随即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念念,我都好久没有和你亲近过了。我知道是孝期,不会做什么,就是看看你好吗?”
“不好!”她一口拒绝。
“念念……”他露出沮丧的表情,黑漆漆的凤眸不停的眨巴着,显得格外委屈。
朱弦:“……”他明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拒绝示弱的他,犹疑道:“只是看看?”
他眼睛一亮,乖巧异常地点头。
朱弦心中一软,红着脸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他的手落到了她的身上,轻柔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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