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审问究竟是什么道理?她究竟在等什么?
鱼郎打了个呵欠,立刻掩饰般捂住了嘴。
朱弦笑了:“鱼郎困了?”
鱼郎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困。我还能陪你说话。不然明天我一觉醒来你就又不见啦。”
天真的话语,再认真不过的表情。朱弦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这孩子,原来是为了这个缘故。她佯作生气地道:“你伤还没好,就该好好休息养伤。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走,免得耽搁了你养伤。”
“不要,”鱼郎急了,“我乖乖睡觉,念念你别走。”
朱弦满意地道:“这才是乖孩子。”
鱼郎小声地道:“我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朱弦不疑有他:“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鱼郎道:“上次你答应唱曲子给我听的,我还没听到呢。”念念讲小时候的事,听得他都入了迷,完全忘了这一茬。
朱弦僵住:这孩子怎么还记得呢。她干笑道:“我小时候还有好多有趣的事,讲给你听好不好?”
鱼郎又打了个呵欠,拒绝道:“可我今天想听念念唱曲子,你答应过我的。”反正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要听。
朱弦没辙了:“好吧,唱就唱,你不许笑我,也不许嫌不好听。”
鱼郎认真地道:“我不笑,只要是念念唱的,我也不会嫌不好听。”
看来这次是真逃不脱了。朱弦百般无奈,捡了首最简单的童谣唱了起来:“小羊咩咩咩,小牛哞哞咩……”
好不容易硬撑着一首曲子在跑调中唱完,朱弦觉得自己都没脸听,鱼郎居然还鼓掌叫好,要求她再来一首。
朱弦:“……”小鱼郎果然比那两个只会嘲笑她的讨厌的弟弟可爱多了。不过,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好姐姐,自然坚决不会唱第二首来荼毒可爱小弟弟的耳朵。不过,鱼郎在她面前似乎也更亲昵更放得开了,换了以前,才不会她拒绝了还非要她答应。
鱼郎跟她歪缠了一会儿,见她坚决不肯松口,只得作罢。朱弦趁机叫他好好睡觉。两人正说着话,屋子外传来一阵动静。
鱼郎抬头望去,被从外面紧紧锁上的窗户忽然出现一条缝,然后缓缓打开。清冷的月光洒入,现出窗后人的面容。
一个眉目温顺,笑容温和的中年妇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轻声叫道:“五少爷,你还醒着吗?”
“张妈妈?”鱼郎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张妈妈,谢昕放到鱼郎身边的管事妈妈?朱弦心中奇怪: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来不及细想,熟悉的眩晕感又袭了上来。
不好,她又要离开了。上一次,她陪了鱼郎两天,这次的时间怎么会这么短?脑中仿佛有什么飞快地闪过,她隐隐看到了某个关键,却还没来得及抓住,甚至连跟鱼郎交代一声都来不及,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
朱弦是被若有若无钻入耳中的喁喁细语声吵醒的。声音压得非常低,若不是她忽然间睡得不安稳,又因修炼内力,五感敏锐远胜常人,根本不会听到。饶是如此,她也辨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脑袋被吵得发疼,她烦不胜烦地睁开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借着铜灯昏黄的光线,她看清旁边有些褶皱,显然有人睡下后又起来了。
外面的嗡嗡声还在继续,她仔细辨了辨,听出其中一个似乎是谢冕的声音,而另一个,似乎也是男子?这么晚了,他们院中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朱弦心头一凛,顿时清醒不少,想了想,匆匆穿好外衣,悄悄接近外室。
随着距离的接近,外面的声音渐渐听得清楚起来。那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在说:“外围之事,主上无暇顾及,还请公子多多费心,莫要疏忽了。”
谢冕笑得漫不经心:“若他不放心我,只管找别人。”
男子道:“主上不放心公子,又能放心谁?只是这几日公子深居简出,毫无音信,主上才令我冒昧前来。”
谢冕嗤道:“郑先生不还在外面吗?不是我说,你家主上年纪轻轻,也忒多疑了些。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可不是卖给了他。”
男子不悦地道:“公子慎言,主上非我等可议论。何况,再过几日就是贵府春宴之日,主上怕公子贵人多忘事。”
谢冕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只管放心,若那日那人前来,他们密谈之语,我一个字都不会遗漏地转告于他。”
朱弦听得暗暗心惊,走到了门帘处,轻手轻脚地将门帘掀起一条缝向外看去。谢冕坐在上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斜靠着椅背,一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上。下首三步处站着一个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黑布面罩的男子。男子中等身材,看似站得随意,仔细看过去,却见他脚下不丁不八,双手垂于两侧半握成拳。
朱弦心头暗凛:这是一副随时准备逃跑或进攻的姿势。来人显然是个练家子,而且太阳穴处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练有内家功夫。
深夜之时,在敬伯府内院,她的思齐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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