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管如何,她终是如当初她说的那样,到了他身边陪伴他,完完全全属于了他。这世上,再无人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唯一想不通的,他当初遇到的就已经是长大的念念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低下头,又帮她穿好另一只鞋。
朱弦撑着床柱站起身来,头晕目眩之感骤起,不由身子一晃。看来谢冕所言非虚,她果然昏迷了不少日子,否则身子不会虚弱至此。
谢冕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她笑了笑道:“不妨事。”摇摇晃晃想要要迈步,却觉越发眩晕得厉害。
谢冕看在眼里,忽然上前一步,打横抱起了她。她一声惊呼,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脖颈,保持住平衡,开口道:“你……”
他垂眸看她,目光缱绻,柔声而道:“你病刚好了些,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我抱你去吧。”
他要抱着她去更衣?朱弦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啊啊啊,她不要啊!她反应过来,羞愤欲绝地揪住他的衣襟道:“你叫三七她们进来服侍我。”
他没有说话,脚步却加快了几分,抱着她直接转到了屏风后,放下她来。眼看他一副还要继续服侍她的样子,朱弦脸红得几乎要滴血了,连忙将他往外推:“你去外面等着我。”
谢冕小声嘀咕道:“有什么要紧的,你不也看过我的了?”
朱弦诧异:“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冕支吾道,还不放心:“你可能坐稳,当真不要我服侍了?”
“不用了!”她斩钉截铁地道。
他这才一脸担心地转身离开。
等她解决完,谢冕进来,依旧将她抱回床榻,服侍她躺下。
这般一番折腾,朱弦只觉晕沉感一阵阵泛起,精神越来越不济,犹豫了下,也就任由他动作了。
*
晨光正好,鸟鸣花香。三七打开窗子,任春日的暖阳与带着鲜花芬芳的春风进入内室;八角在屋角的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中插入一大捧兀自带着露水的芍药,整个屋子都跟着明媚起来。
雕花拔步床上,朱弦的心情却没有跟着明媚。她浑身的气力还未恢复,软软地斜倚着,皱着眉、抿紧嘴,正与手中拿着药碗的谢冕对峙。
谢冕满脸的无奈:“吃了药才能快点好。”
朱弦反驳道:“不吃药我也会好。”大概是自小练武的关系,她很少生病,即使偶尔头痛脑热也不必用药,睡个一晚上就能好。这又苦又腥的汤药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叫她连碰都不想碰。
谢冕头痛不已:怎么就这么怕苦呢?不过,她一向如此,那时她在自己身上,也一直是又怕苦,又怕疼,唯独不怕的是折腾。他只以为她是从小养尊处优,千娇万宠养大的,没想到原来她就是一个娇气的姑娘家。
可药是郑老拟的方子,对她有莫大的好处,无论如何都要哄她喝下。
他想了想,附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朱弦瞪大了明眸,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你敢!”
他耳朵红红的,目光在她娇艳的红唇上打了个转,声音低哑:“我又不是没做过。”
朱弦:“……”下意识地捂住嘴,咬牙道,“你给我滚开!”
他凝视着她,好脾气地笑着,只当不见她的愤怒,拿开她的手,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她唇边。
她扭过头,一脸倔强。
他叹了口气,对几个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吧。”
朱弦立刻道:“不许……唔……”他忽然低下头,准确地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她退无可退,想要扭头,他却将药碗放在一边,腾出手来,牢牢固定住她的脑袋。初时还是老老实实地抵住不动,过了片刻,他忍不住轻轻一啜,舌头卷过,含住她的唇珠。
三七几个顿时都红了脸,低下头,迅速地退了出去。
她“呜呜”地叫着,想要叫住几人,他却趁机挑开她的唇齿,灵活的舌钻了进来,缠绕住她的香舌。先还是小心翼翼地四处探索,察觉到她的抗拒,他追逐着她的舌,动作渐渐越来越激烈。
混蛋、混蛋、混蛋!朱弦抗拒不得,气得脸都红了,欺负她现在没有力气吗?等她病好了,看她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她狠了狠心,正要咬他一口,谢冕却猛地离开她,抬起身来,捂住了自己的唇。
这是闹哪出?朱弦一愣:她不是还没咬吗?
谢冕俊脸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赧然,呐呐道:“念念,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这算什么,做都做了,他再来给她装无辜?朱弦怒火骤起,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面沉如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谢冕惊喜:“你相信我?”
朱弦恨恨地继续道:“因为你是故意的!”说罢,用力用手背擦了擦唇。
被嫌弃的谢冕:“……”只觉心口中了无数箭,垂下头,神色黯淡下去,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怜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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