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箱子往一处土黄色的楼房过去。
舒家在三楼,这可层高已经是非常不错,这栋楼总共有五层楼房,左右两户紧挨着门,对面是同样的布局,一栋楼房差不多就是二十户人家住着。
舒曼上楼梯的时候,正好有个人下来,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又看向她双手拿着的木箱子。
不等舒曼说话,那人冲过来拎着行李箱,就放楼上走。
舒曼愣了愣,追赶过去,那人已经把箱子放在家门口,随后依然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蹬蹬蹬跑下楼去。
“嗨,等等你……”舒曼看着跑走的人影,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就应该是刚才那位婶子说的老王家的小儿子。
他的年纪比舒安小一岁,大舒曼两岁,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快轮到他下乡,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应该下乡的兄长把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这人命一出,下乡的人选自然是换了。原主下乡的时候,对方已经去了一年多了,没想到现在也回来了。
舒曼看了旁边还贴着对联的房门,深呼吸一口气对着舒家的门,用钥匙打开。
同记忆中并未有多少改动。
可以说,舒家的一切依然那么亲切。
从进了门的瞬间,拿到隔膜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舒曼轻轻一笑,提着箱子进去,走到那用布帘拉起来的小空间,轻轻拉开一看,眼睛突然就红了。
布帘内一处收拾的干净齐整,但几乎没有生活过的痕迹,反而另一边,虽然收拾过,但依然有些杂乱,摊开的电力学的书甚至还在诉说它的主人昨夜有多么的用功。
舒曼看了一会儿,把行李箱放好,过去打水洗了个脸。
算算时间,还不到晌午。
要上班的两个人,肯定还没有回来。
舒母去乡下,也得吃过午饭才回来。
舒曼去打开橱柜,里面空空的,并没有什么菜,不过她还是翻到了之前自己寄过来的哈尔滨红肠,角落有几个鸡蛋,处置之外再没有什么东西。
舒曼不信邪,去开了存放粮食的米桶,看到里面崭新的大白米后才轻舒一口气。她给家里寄粮票,不就是想着代替原主尽孝、
可要是心意被辜负,虽然觉得或许情有可原,但心里不舒服肯定也是有的。
好在,似乎舒服家的情况不算坏。
舒曼看着时间还算早,烧水给自己洗了个澡。
上海这边,用的都是小煤炉。
原主倒是会用,舒曼用着也还算顺手。
等换了衣服,洗漱过后,就去拿了点钱在舒母惯常藏票的地方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打开,而是转身拿了一些全国粮票出来放到挎包里面去。
街道上就要副食店,菜和肉都有地方买。
舒曼走了没几分钟路就到了,这一点比起东北那边实在是便利太多了,就是去远一些的地方,叮叮车、电车、巴士这些都有,只要花上不多的钱就能到达。
哪怕才回来上海第一天,舒曼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她是挺能适应农村生活的,可人一旦到舒适一些的环境,就很容易沉沦进去。
因为是快到晌午的时间,副食品店里没什么人,店员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等舒曼进来后,也只是撩了撩眼皮子,看了看她的脸。
舒曼也不在乎。
她其实不喜欢别人太殷勤,以前的时候就这样,特别讨厌一道店里店员几乎贴身跟随,那架势你不买她推销的东西就是对不起她浪费的口水了。可实际上,往往碰到这种情况,舒曼都是怕了怕了地跑了。
虽说这个时候的店员显得太过冷漠了一些。
舒曼还是很有兴致地提着菜篮子购物。
好半天,买了一把豆角,两根玉米,又买了一把小白菜和苦瓜后,去了隔壁肉品店要了一根肋排,一斤的五花肉。
她没有打算多买,一来这个天气保存不了,时间久了就不新鲜。二来,从舒家到这边也就是抬抬腿的功夫。在东北住久了,这点路也就根本不算什么路了。要是以前的原主肯定不行,但舒曼坐了两天的火车在晕车的情况下都没让自己一回来就倒了,可见这个身体已经是棒棒的。
提着菜篮子,舒曼要走的时候,脚步一拐又进了副食品店。
她刚才在家里搜刮过,好像没有看到什么酒。
舒父酒量不行,却喜欢吃饭的时候小酌一杯,之前舒家的信里可是说过舒父把烟都戒了,就是为了多省点钱。
老实说,戒烟是好事。
至于酒嘛,本来就是一点点,小饮怡情了。
等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可以好好喝上一杯。
不是说酒壮怂人胆。舒曼舔了舔嘴唇,为自己打气。
正想着的时候,前面两个拉拉扯扯的身影,吸引住舒曼的全部注意力。
她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摸了过去。
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娇美。
看起来其实挺赏心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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