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正往上走,那屏幕上不断变幻的数字,在苏金卫的脸上留下一片闪烁的光芒。
当电梯停下来时,门往两边打开,苏金卫走进一座时尚、宽广的大厅里。大厅位于建筑的顶层,从那些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可以看到西面巨大的火球正投向广阔无尽的海面,自由女神像在落日的光芒下只剩下一道黑色的剪影。曼哈顿的建筑星罗密布,高楼大厦上的灯光正为了迎接夜的到来,而逐一亮起。
如果光是看到这些画面的话,苏金卫会以为美国这座最大的城市之一,纽约,还照常运行着。不过他很快记起进入曼哈顿区的那些钢铁高墙,以及炮台警卫。那一切都在说明,整个纽约仅有曼哈顿区还在运转,不过这里已经变成了伪装者的乐园。
“欢迎你,我的朋友,咱们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见面了?”一把磁性且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道格拉斯穿着精致笔整的西装,如同一位上流社会的成功商人般大步走来。
在他的身边,是一个穿着如火红裙的女郎,那金色的大波浪长发披散而下,蓝色的双眼如同映照着长空,深刻的轮廓让她看上去英气逼人。她挽着道格拉斯的手,迈着高雅的步伐,无论什么动作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而就苏金卫所知,那个女人是纯正的人类,而且还是第一次冲击之前的欧美巨星。看上去她很幸运,没有被寄生,而且在道格拉斯身边当了个花瓶,至少生活无忧。
现在,像这样的幸运儿可不多了。
苏金卫走上前去,和道格拉斯两手相握道:“上次一别,已经有十五年了。对于我来说,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光,不过对于将军而言,也就是沧海一粟吧。”
道格拉斯微笑说:“我的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完全可以成为拥有自我意识的宿主。仅仅是为了你这颗大脑,我就不会剥夺你的意志,那样的话,你的生命也可以得到极大的延长。”
苏金卫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认为人类受到寿命的局限并非是一件坏事。正因为我们知道时间有限,才能迸发出难以想像的热情和能量,这点你们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旁边的金发女郎意外地看着苏金卫,在她的印象里敢这么跟道格拉斯说话的人类,苏金卫还是第一个。更让她意外的是,道格拉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轻轻把女郎的手拿开,再拍着苏金卫的肩膀道:“来,我这有一瓶美酒,一定要跟你分享才行。”
来到大厅一张长桌旁边,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而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酒了。道格拉斯打了个响指,位于大厅角落的乐队就开始演奏起来,钢琴家在上面弹奏着一曲贝多芬的名调,悠扬的乐声恰到好处地将气氛烘托了出来。黄昏、美酒、音乐,这一切让苏金卫也不由醉心其中。他端起一只高脚杯,摇晃着其中琥珀色的液体,和道格拉斯轻轻碰杯。他浅尝了一口,放下了酒杯,道格拉斯亲手端起一个盘子,把一片法国鹅肝夹到盘中,再放上刀叉递给了苏金卫。
道格拉斯微笑道:“今天你放心吃,所有的食物都是由人类的厨师所烹制的,保证原滋原味。”
苏金卫也不客气,接过来尝了口点头道:“我开始爱上这个地方了。”
道格拉斯相当高兴,点头道:“那就好,中国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还不如来我这里。你瞧,为了迎接你过来,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一个实验室,里面有最先进的配套设备,以及大量的专业人材。并且我保证,从助手到护卫,启用的全部是人类,你不会感到任何别扭的。”
苏金卫放下盘子,用餐巾抹了下嘴角,伸手探进口袋里,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道格拉斯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应该可以让你的力量成长10%到15%之间,本来我希望可以调制到20%左右。不过很遗憾,由于材料有限,只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道格拉斯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支药剂。瓶剂里是碧绿的液体,它们静止不动,宛若翡翠的原石。道格拉斯叹道:“这就是破壁药剂啊,我已经从西流士那里听说,没想到你居然研制出如此神奇的药剂。苏,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金卫道:“不用太高兴,将军。哪怕你使用了它,也无法成长到原生种的高度。而以后再使用破壁药,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毕竟千万年的进化时光,单凭我这么一支药剂,是难以跨越的,至多拉近那么一些而已。”
道格拉斯收起药剂,放进自己的口袋,微笑道:“能够拉近那么一些,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你说得对,苏,我们虽然拥有更强大的生物机能,以及漫长的寿命。可我们缺乏想像力,更没有创造的热情。事实上我认为,如果我们和你们人类一起合作的话,将会给这颗星球创造更璀璨的文明。”
苏金卫笑了起来:“可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你们那些同胞,还是我们人类,都无法认同对面那个种族。”
道格拉斯微笑道:“没错是这样,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先征服这颗星球,然后再挑选其中优秀的人类,缔造合作的契机。”
苏金卫耸肩道:“那就预祝你马到功成好了。”
道格拉斯却摇头说:“可惜,现在我们面前,就有一面难以跨越的障碍。如果无法把那道墙推翻的话,别说征服星球了,我们可能会因此消失。”
苏金卫笑了起来:“你是说我的儿子。”
道格拉斯点头:“苏,你这个儿子,是个大麻烦啊。”
苏金卫淡淡道:“他很快就不是了。”
道格拉斯讶然道:“你已经有应对的手段了?”
第1319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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