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远嫁他乡。紧接着她又举了昭君出塞,文成公主入藏,以及我大舅家的二表姐的例子向我证明,远嫁的都得注孤生。
但是青岛真的不算远。
我爸则是封建王朝那一套说辞,他说,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他们家是书香门第,我们家是蓬门荜户。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
他们这样说,我就安静地听着,一点也不反驳。因为我发现,假如这样想心里会好受很多。是啊,一件本来就没什么希望的事情,何必再为它难过呢。
也许他们说的都对,只是现阶段这些问题还不曾爆发,一旦爆发我们迟早还是要分手的。
我这样想的久了竟然会觉得我们现在分手很有先见之明。
可是我却突然开始害怕,我可以接受这样的观点,叶其文是否也可以接呢?
假如真是这样,那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都可以释然了吧。
然后,他找他的门当户对,我念我的书……从此互不相干,两不相欠。
真可怕!
我从不觉得释然是件好事儿,我一点也不希望我们释然。我希望我们一辈子藕断丝连,我希望我们一辈子互相亏欠。
*
寒假还没结束,宿舍楼解禁的当天我即返回学校。因为我妈居然开始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了。
2016年2月10号。走的那天,爸妈送我去车站,临别时他们不停地嘱咐我照顾好自己,叫我想开点别做傻事。我使劲把嘴角挂在耳朵上叫他们别担心。
元宵节过后,路雪才从青岛赶回学校,从这学期开始,她彻底搬离了宿舍。原因很简单,就是与那个名叫西安琳的女生相处不睦。
路雪在教授花园租了很大一间公寓,卧室厨房一应俱全。她邀请我合租,但我因为经费问题拒绝了她。
为了庆祝路雪的乔迁之喜,我请她去学校对面的美食城吃烤涮一体的自助火锅。
选好了锅底,开吃之前,路雪竭诚为我服务,她一趟一趟地忙活,我则负责在座位上承受服务员的白眼,直到她把我们的桌子堆的再也堆不下。
感觉我们俩好像一对丐帮长老。
路雪坐下来将几片毛肚丢进锅里:“你和叶其文怎么样了?”
热气渐渐上来,路雪那张娴静秀丽的脸隐藏在雾罩罩的水汽之后,我把火关小一些才看清楚她的表情:“涮毛肚要讲究七上八下,你这样烫很容易老的。”
“哟,看来不怎么顺利啊,还学会打太极拳了。”路雪一针见血戳破我的心事。
我又把火调大,希望水汽也能遮住我的表情,我没所谓地说:“嗐,散了就散了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谁生命里还几个过客呢。”
我心如刀绞。
“怎么回事儿?”路雪惊讶地张大嘴巴,“这就散了?上个月还要死要活的要跳苏州河呢,这就过客了?”
“谁要跳苏州河了。”
路雪用手肘撑着桌子:“哎,说真的,真的散了?是他很坚决,还是你不够真诚啊?”
“都不是。”我尽量平静地说,“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他以后都回青岛,不会再回我们那里了。他妈妈还说,他要准备出国,希望我不要去打扰他。”
“出国?”
“嗯。”我点头,“交换生,少说也得一年吧。这有什么,我能跑到上海念大学,上了大学又念研究生,人家就不能跑到国外开阔开阔眼界吗?”
我满不在意地涮着羊肉:“这样正好啊,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学习了。保研之后再申请硕博连读,一共读五年,读完了就能进大学做讲师然后再做教授。”
路雪下巴直接掉到地上,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她不知道,我这个怪物其实也不想继续“魔化”,只不过现在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程小昭,我可以让我爸爸帮忙打听叶其文在青岛的地址,他还是有点人脉的。还有以前的初中同学,也可以试着联系……”
“不用了。”我将路雪打断,“他又不是在逃通缉犯,我要真想找他,用得着这么费劲吗?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性好。我之前看过他的身份证,还大致记得他们家在青岛市南区,他的身份证号和学号我也记了个七七八八。而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要找他,哪怕是人肉呢,还不是有一万种方法。”
我自嘲地笑笑:“我们家的门儿他比我都熟,我的所有联系方式也都没有换过,可他铁了心要跟我分手,我何必再自讨没趣。况且他妈妈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总得要点脸吧。”
路雪抿着嘴唇为难地点头:“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出国之后万一不回来了怎么办?”
“那敢情好啊!”我冷笑着扔下筷子,“国外天大地大,我倒是希望他不回来了,在国外读完硕士读博士,最好在读书期间把婚姻大事一块儿给解决了。找个对象,是首富或者股神的独生女,两百多国混血,明眸善睐楚楚动人,妖艳贱货!婚后两个人立马生一对混血小宝宝,一儿一女,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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