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叶其文先跟我去交小练,又一块去511,我事先问过语文课代表,语文老师今天值班。
511语文组,我敲门之后没人应声,最后硬着头皮推开门,门一开恰好看见背对着门口的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宾果消消消”,语文老师正戴着耳机有节奏地点着头玩游戏呢。
背上有风掠过,她老人家才摘麦回头,又是三个人互相对视,不过还是我跟叶其文做贼心虚。
虽然语文老师摁灭显示器的手是急促而慌乱的,可声音和语气仍旧理直气壮:“你们俩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说:“老师,我们是来背课文的。”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
语文老师阴着脸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你们俩背的还挺快,不用背了,只接默写行了。”
今天语文组就她自己值班,办公室里空荡荡全是位置,语文老师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叫我和叶其文过去,“去那儿坐下,自己找纸笔。”
我吓得“啊”了一声,背不背的下来还两说,更何况是写,我挠了挠头发试图争取宽大处理,“老师啊,现在都快六点了,六点半我们还要回教室听英语听力。”
“不耽误你们上晚自习,”语文老师抱着胳膊端坐在转椅里,“这样吧,一人写一篇,也省的互相抄了,写完就走。”
我想都没想,“我写《岳阳楼记》!”
叶其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我写《出师表》。”
谁料语文老师邪魅一笑,“程小昭你写《出师表》,叶其文写《岳阳楼记》。”
我:“……”
我无奈地拉开转椅坐下,叶其文从就近的笔筒里抽出来一根碳素笔,这货居然在憋笑!
我咬着笔杆断断续续地写,因为提笔忘字,刚写到一半那支笔已经让我咬出一片大坑。糟糕,这笔不是我的!
当我写到“臣本布衣”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语文老师捂着听筒出去接电话,我不抱希望地戳了戳叶其文的胳膊,“哎,‘陟罚臧否’怎么写?”
我的默写简直就是诗词填空原题现场,叶其文先是扫了一眼我的本子,又扫了我一眼,立刻在手心写下“陟罚臧否”拿给我看。
挺不错的,小伙子挺有反侦察能力。
我以为是他人帅心善,不过后来据他回忆,他说是因为我那个便秘般的表情实在让他难受。
“哇厉害了,谢谢啊。”我迅速把空白的部分补起。真想为他高歌一曲,你掌心的字我总记得在哪里……在哪里……
过会儿我又问:“裨补阙漏呢?俱为一体的‘俱’有单人旁来着吗?”
叶其文边写边回答我:“有。”
我加了个单人旁,又抄他的手心:“那猥琐的猥怎么写?”
他忽然反问:“这字儿你不会?”
我抬头,略有点不好意思:“啊,这个字虽然挺常用,但是我不太会写。”
我单纯的以为他是觉得这个字简单,我不应该不会,不过就他那个皱着眉头又半含笑意的表情让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猥琐吗?!
我明白过来时他已经将“猥琐”二字写完并摊给我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只好将骂他的话吞回肚子里。
《岳阳楼记》比《出师表》短一半,可能叶其文觉得刚才嘲讽我我还没有回嘴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他写完后捏着笔杆装模作样地描着写过的内容。
等我写完,语文老师对比着两份篇幅相差巨大的默写内容问叶其文,“你怎么写这么慢?”
不等叶其文回答,语文老师自己替他找了原因,“也是,你这字写得认真多了。”
我:“……”
“练过字吗?”语文老师扔下我的《出师表》两手托着叶其文的《岳阳楼记》一派欣赏的样子。
叶其文嗯了一声:“小时候跟着我爷爷练过。”
“我看咱们班的黑板报可以交给你,回头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语文老师除了赞许还是赞许,“你爷爷是搞书法的?”
“不是,他就是普通的退休教师。”叶其文说。
其实我爷爷也是退休教师,不过我没有这样向别人提起他的机会。因为我还不够优秀。
说实话叶其文的爷爷并不算很普通的退休教师,老人家是东成大学的汉语言文学教授,还曾任学院学术委员会的会员。
那天托了叶其文的福,我除了手有点酸以外完好无损的从宏博楼出来。
回到教室听完英语听力,班主任抱着会议记录本进来,“同学们先停一停,今天下午开会,我有几件事要说。”
班主任扫过堂下埋头的我们,“都停一停,老师讲话的时候要认真听,学习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我们不情不愿地放下手里的本子。市一中的氛围如此,优等生们的自我定位如此,所以我们学起习来好像一群天生只会低头吃草的小羊。
“我最喜欢听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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